周柠摇头，一点儿也不意外，“不用，我知道是谁。”
这个新手机是她出院后，周清刚给她的。
这不是周清第一次给她手机安装定位系统，她早猜到了。
她14岁那年被打得狠了，一怒之下，第二次离家出走。
她夜里打不到车，走到半路上还下起了雨。
在一个路口拐角，她视线不清冲到了唐瑾的车前。
当时她伤得不重，只是擦伤。
唐栗看她状态不对劲，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不安全， 就把她带回家，给她上药。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睡醒，她妈就找上门把她抓回去。
后来她得知唐瑾精通计算机，特意让唐瑾帮忙检查手机，周柠才确认手机被定位的猜测。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她撒谎跑出去玩，谎言都会被周清拆穿。
唐栗始终记得那个雨夜，她给周柠换衣服时，周柠遍体鳞伤的样子。
唐栗琥珀色的瞳孔中满是心疼，打抱不平说：“你都结婚了，你妈还这么控制你，真变态，哪个当妈的像她这样啊，我都怀疑你不是亲生的。”
周柠苦笑，“就是因为结婚了，她才要保证我不脱离她的掌控。”
曾经她也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甚至偷周清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鉴定结果显示她就是亲生的。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唐栗要去洗手间，周柠借口吃撑了懒得动，等唐栗出去后，周柠又请求唐瑾：
“瑾哥，可以帮我查下沈承修去世时的监控录像，还有关于那三个凶手的信息吗？”
唐瑾表面经商，实际暗地里有个私家侦探的工作室。
见唐瑾犹豫，周柠以为这事很困难，“是不方便吗？”
唐瑾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今早，沈明修找我下订单，和你一样让我调查杀害沈承修的凶手，还调查你家里人，包括你这三个月的情况。”
唐瑾给的信息量，周柠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
她端起高脚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镇定下来后才说：“我的病历，除了你，别人能查到吗？”
唐瑾摇头：“我是在最初联系不到你时跟踪你家里人，才发现你被关在精神病院的事，今天我特意黑进医院档案系统，发现你的病历已经被修改了。如果有人再去查，除非事先知情，否则很难发现你的真实情况。”
周柠松口气，“查不到就好，我的事，别告诉沈明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