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苏清妤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脊背,“再陪我睡一会儿,下次回来的晚也在床上睡。你不在,我睡得不踏实。”
沈之修嗯了一声,把人搂紧。在她额角亲了一下,又睡了过去。
许是因为苏清妤在身边,他这一觉睡的格外沉。
再加上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无需上朝,两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
从前年节的时候苏清妤最是忙碌,如今杨氏管家,她也难得清闲了起来。
晚上一家子在庆元居吃了团圆饭,又说起了沈鸿成婚的日子。
谢家想留谢欢辞在娘家过个年,两家把成婚的日子定在了次年的五月初。那时候苏清妤也生产了,大房的孝期也正好过了一年。
添人进口的事,总是让人心情愉悦。老夫人本还因为想起沈之衡一家伤怀,说到此事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吃过团圆饭,一家子赏月的时候,沈之修又被叫走了。依旧是宋家的事,有些事还要他周旋一二。
沈之修有预感,这事才刚刚开始。
果然,次日早朝又有御史弹劾宋弘远。说起来都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是有些事一旦放到乾阳殿上说,性质就变了。
尤其是这些御史的嘴,一句戏言都能跟皇权扯到一起。
皇上心里本就因为之前的事有气,这下可好,直接在乾阳殿发了大怒。
打了宋弘远三十板子,还说让宋昝滚回去肃清家宅。
不能齐家,何以报国的话,都说出来了。
宋昝倒是没多辩解,规规矩矩挨了训斥。
宋家连着几日受到惩处和斥责,京里渐渐有了流言。说宋昝失了圣心,宋家地位也岌岌可危。
那日宋昝特意来找沈之修,说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就闹成这样?”
“太子想干什么?靠这些事还能扳倒宋家不成?”
宋昝话里有些许不屑,心说太子的手段不过尔尔。
沈之修却摇摇头,说道:“小事?能撼动圣心的事,都不是小事。”
“宋兄当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小事多了,等来大事的时候,宋家也扛不住了。”
他大抵能猜到太子的算计,无非就是让宋家先失了圣心,再给宋家致命一击。
他猜测这事是二皇子的主意,以太子的才智,想不到这样的计策。只是不知道,二皇子最后的杀招是什么。
他的人在查,但是二皇子那人心思诡谲,比查太子难多了。
宋昝听他这么说,便道:“你这话倒是和弘深如出一辙,看来是我想浅薄了。”
“这事你可得帮我,斗心眼子的事,还得你们文官来。”
沈之修斜了他一眼,“你这还真是歹竹出好笋,怎么就养出了弘深这样智深如海,谋略超群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