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德祥正式走马上任,担任兰封县县委书记的重任之后,他的生活便再也没有了片刻的安宁。他常常自嘲,自己就像一个永不停歇的陀螺,始终在不停地转动着。在他的日程表上,既有繁重的公务,也有不可或缺的私事。就在他刚刚从汴梁参加完一个极其重要的会议,正准备踏上返回兰封的归途之时,一个意外的邂逅发生了。他偶然间遇到了多年的老朋友余华嵘。
余华嵘如今已经晋升为军分区政治部主任,与张德祥的职位相当,两人在各自的领域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由于余华嵘在上级机关工作,张德祥无论工作多么繁忙,都必须抽出宝贵的时间来与他见面,以保持良好的沟通和友谊。因此,两位老朋友决定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一同前往当地着名的“天下第一楼”饭店,准备在那里共进一顿温馨的晚餐,重温旧日的友情。
“张书记,最近您都在忙些什么呢?”余华嵘带着一丝好奇,友好地询问道。
“你还不清楚吗?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就是喜欢和女性打交道,净忙些琐碎的事情。”张德祥半开玩笑地回答道,脸上带着一抹轻松的笑容。
余华嵘听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两人相视而笑,气氛轻松愉快,仿佛在无声中传递着彼此间的默契和理解。
“真是令人感到无奈,那些女士们就像粘在身上的狗皮膏药一样,她们的纠缠就像夏日里知了的叫声,无论我怎么努力想要摆脱,她们总是像影子一样紧随其后,怎么甩都甩不掉,怎么推都推不开。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我还不去理会她们,那简直是对不起我这位多年的老朋友。”张德祥有点凡尔赛。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然后举杯一饮而尽,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困扰都暂时烟消云散了。如今的张德祥大权在握,不再为如何讨女人心费神费劲,他为如何拒绝一些不入眼的功利女人而犯愁。张德祥好这一口,县委机关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打着谈心汇报工作的名义接近张德祥,条件便利。其他机关的女人,在张德祥检查工作才有机会,拼命表现。县城一些名门大户的小姐,便在县委大门口偶遇张书记,有些人干脆在张德祥休息办公的门口守株待兔。一些男干部为了当官,带着自己的老婆去请张德祥吃饭看戏打麻将,一来二去,和张德祥就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反正能让自己男人当局长就行。
余华嵘身着军装,显然并不适合谈论那些充满浪漫色彩的隐秘事情。于是他转换话题,带着几分祝贺的语气说道:“德祥,恭喜你了,听说兰封县出现了一位了不起的抗日英雄。最近省里准备进行通报表彰,这下你可真是脸上有光了。”
张德祥听后微微一愣,随即带着一丝不满的语气反问道:“什么抗日大英雄?难道还有人比我更配得上这个称号吗?”
余华嵘微微一笑,解释道:“我说的是侯宽,你们县武装部的政工科长,他亲手击毙了三个日本人,这样的壮举难道不算得上是大英雄吗?”
张德祥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他气愤地说道:“侯宽?那个家伙不是伪军的大队长吗?他竟然成了抗日英雄,那我是什么?这一定是那个女人在背后搞的鬼,真是没完没了的麻烦事。”
余华嵘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他看着德祥,轻声说道:“德祥,你先别急。事情可能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关于侯宽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据我所知,在抗日战争期间,侯宽确实有过英勇的表现,但后来的情况就变得复杂了。历史往往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时候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会让人难以分辨清楚。”
张德祥的眉头紧锁,显然他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看着余华嵘,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可是,余华嵘,你我都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你应该知道的,我张德祥一生清白,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情。现在倒好,一个曾经的伪军大队长竟然被捧为英雄,这让我情何以堪?这让我如何面对那些曾经和我一起战斗过的战友?”
余华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张德祥的肩膀,用一种充满理解和同情的语气说道:“我完全理解你此刻心中的痛苦和不安,但你必须明白,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揭开事情的真相。我们不能让历史的尘埃遮蔽了我们的视线,更不能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利用这些事件来制造分裂和矛盾。你我都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我们肩负着还原历史真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