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媛媛缓步摇曳至县监狱,心中犹如波涛汹涌的海面,翻涌不息。她身着一件臧青色旗袍脚穿高跟皮鞋,手握一柄雕花的碧玉折扇,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而坚定。旗袍上的金色绣花在阳光下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她复杂的心情。
县监狱的大门在她眼前显得格外沉重,铁锈斑斑的门环在风中摇晃,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哀叹。庞媛媛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大门,门轴吱呀作响,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
狱警看到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常态,恭敬地向她行礼。庞媛媛点头致意,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了监狱的深处,那里,关押着她昔日的挚友,如今的阶下囚刘汉山。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既有对朋友的深深忧虑,又有对背叛的愤怒和失望。庞媛媛明白,她不能让这些情绪左右自己,她需要保持清醒,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穿过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像是在踏碎过去的回忆,那些曾经的欢笑、泪水、誓言和背叛,此刻都化作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庞媛媛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她必须去面对,去接受,去原谅,或者去放下。
眼前的高墙深狱让她忆起了二十多年前,刘汉山被张德祥囚禁于此的情景。为了夺得刘汉山的心,她曾孤身犯险,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也因此结下了恩怨交织的缘分。令庞媛媛痛心的是,二十载光阴荏苒,她始终未能真正俘获刘汉山的心,而他也未曾视她为挚爱至亲。这成为她心中无法解开的死结,也是她一生中无法抹去的败笔。
“这次一定要让刘汉山对我俯首称臣,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要让这个男人永生永世乖乖顺从,成为我手中的棋子。”庞媛媛暗自发誓,一股坚定的力量在体内涌动,赋予她无尽的勇气和决心。
刘汉山被关在最里面的一个牢房房间,这里的钢筋水泥都是加粗加厚的,就是对付刘汉山这样的男人。这种男人力量巨大,一般牢头很难制服,只能关在特制的房间。
现在看押牢房的都是穿军装的警察,他们都认识庞媛媛。看到领导过来了,赶紧开门带路。这种场景和态度,和二十年前晚清的牢头几乎一模一样。时代进步了,朝代更迭了,人的思想观念似乎还在原地踏步。
庞媛媛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抬手轻轻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监狱内阴冷沉闷,空气中弥漫着历史的沉重和人性的纠葛。她的眼神在各个牢房中扫过,那些犯人射来饿狼一样的目光,庞媛媛感受到很多种味道,知道这是男人们在生活的角落里被逼到极致散发出来的野性,也是他们心里极度渴望而又得不到的嫉妒神情。
一个叫马三的死刑犯,不管不顾的对着庞媛媛喊叫:“美女,让我摸摸你的小手吧,我快要死了,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这辈子只有这点美好愿望了。”
庞媛媛笑着走过来,对他示意伸出手来。马三看到后很兴奋,以为这个美女实在怜惜他,满足他的愿望,屁颠跑过来,把手伸出铁栅栏。庞媛媛抓住他的手,瞬间将腰里的一把勃朗宁,手握枪头,用枪把狠狠砸马三的手臂。马三鬼哭狼嚎的喊叫:“哎呀,妈呀。”
众人都被这个女人的速度灵敏惊呆了,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马三的惨叫就塞满的监狱每一个角落。庞媛媛冷笑一声:“还摸不摸?”
马三赶紧甩手止疼:“不摸了,不敢了。”
庞媛媛非常趾高气扬的看了周围的犯人:“谁还想摸摸女人的手?”
一片沉寂。
庞媛媛很利落的将枪收回,塞到身后,昂头挺胸的走了。
当庞媛媛踏入编号为111的牢房时,她体验到了被人冷落的滋味。牢房内里只关一个囚犯,就是刘汉山。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其他牢房内的男性皆以狂热野性的目光和神情注视着庞媛媛,而在此处,刘汉山却背对她静立不动,其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更显孤寂,他的冷漠态度令庞媛媛脊背生寒。
庞媛媛的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攥住,疼痛难抑。她以柔和而略带颤抖的声音轻唤:“汉山,你这是咋了,知道我来了,故意这样躲避我?”她的呼唤在空旷的牢房中回响,增添了几分凄凉之感。
面对庞媛媛的神情的呼唤,刘汉山的身躯虽略显微颤,却并未转身。庞媛媛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抗拒与痛苦,但她并未因此退缩,而是选择静静地站立,耐心等待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以面对她的到来。
在长时间的静默之后,刘汉山终于缓缓转身,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似乎承载着沉重的压力。他的眼神深邃且复杂,如同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其中既有愤怒的火焰在燃烧,也有痛苦的波澜在翻涌。在这复杂情绪的深处,却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与挣扎。这样的眼神,既令人不敢直视,又让人无法轻易移开视线。
“我感觉我们俩没有必要见面,你不该来看我。”刘汉山看了庞媛媛一眼,语气缓和很多,里面仍有许多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