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凤道:“你个兔狲净出缺德挂冒烟的主意,那个烟油子酒篓子能当我姐夫吗?”
徐大凤听进心里了,道:“他是没上套的驴驹子,没人管得住。要是给我管,不出三月,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要他打狗不敢撵鸡。”
马高腿一愣神,和老婆徐金凤对视一眼,道:“你要是不嫌他浪荡,我就登门提亲去。”
马高腿和刘汉山做媒,不到半个月,把所有的订婚娶亲的礼仪程序走了一遍,一抬花轿把徐大凤娶进孔家。
洞房花烛夜,孔留根揭开徐大风的红盖头,两人只是遛大街逛超市那样随便地对视一眼,徐大风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话,犹如给孔留根下了降头,施了魔法,顿时把这个公子哥放荡不羁的勇气泄下大半。
“留根,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们两个年龄都不小了,没有浪荡的本钱了,抓紧时间生个孩子过安稳日子行不行?”
徐大风一边收拾嫁妆,被子褥子床单枕头,一边和呆鸡一样站在一边的孔留根放话,老夫老妻一般的熟稔,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
孔留跟小鸡叨米一样忙不迭地点头,嘴里嗯个不停,唯恐说慢了徐大风会抬脚踢翻他。
“那就不要往外乱跑,每天盯着你的二亩薄地,浇水撒种子,施肥保苗。”徐大凤很得意地看着自己这个猴子似的老公。
“好好好。从今天开始,犁地施肥撒种子,争取早点把小孩种出来。”
孔留根与徐大风的猫捉老鼠游戏拉开帷幕。两个人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在院子里大街上满地打滚,孔留根的脸上,经常有血痕红肿,把韩梅枝心疼得要死要活。孔春生却很满意,他明显感觉到,孔留根在家待的时间多了,说话做事儿总爱看徐大风的脸色。
一年后,徐大凤生下一个儿子。这个看起来像孩子的男婴,剥皮老鼠一般,又瘦又小,托在徐大风的掌心,前后不出头。这么说吧,刚生下的半个月,他黄豆一样大小的嘴含不住徐大风的奶头,奶水只能滴灌,他要是含住奶头吃奶,喷涌而出的奶水能把他呛翻白眼,感觉快把小命送掉。
“这能养得活吗,还没有一个老鼠大。”韩梅枝想起平时儿媳妇的娇蛮霸道,想借此机会出出气。
“你儿子下的稻谷种子,我能给你们长出玉米棒子吗?”徐大凤不吃这一套。
为了保住这棵单根独苗,孔春生和韩梅枝四处求神拜佛,为孙子祈福,孔春生专门去汴梁相国寺找到一个从云台山云游过来的高僧,据说高僧能掐会算,媲美刘伯温。他说你孙子生在福我,长在蜜罐,可是命运坎坷,寿限不长。要想孙子长寿,需认刘姓干亲。
刘与“留”同音同音,诸多人家愿意与刘姓结干亲。孔春生对这个高僧佩服不已,回来后直接给孙子起名刘百成,认到刘汉山的名下。刘百成成了刘家的人,每天跟在刘汉山后面,吃住在刘家,很少待在孔家大院,在刘汉山面前,干儿子刘百成比他新添的两岁的小儿子刘铁蛋还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