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一转头,就看到张承业穿过花坛,正向自己走来。
不得不说,张承业外表确实帅气,身材、五官都很优越,难得的是气质干净。
可惜,人的外表和内在不能画上等号。
“有事?”
桑非晚的语气太冷太淡,好像面对陌生问路的人一样。
张承业走到她面前,眼底残留着深情,语气有些忧伤,“你一定要这样对我说话吗?就算分手了,可我们毕竟谈了十年,还可以当朋友的不是吗?”
桑非晚笑了:“这话你敢不敢公开?不如你再说一遍,我录下来?”
“晚晚!”张承业道,“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可你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考虑、考虑好吗?在娱乐圈里,没钱没势想要出头有多难?”
“我受尽白眼,忍了多少委屈、吞了多少眼泪,才终于熬出了一点名气。可你却要让我公开恋情,这就等于让我自毁前程啊!”
“我也是被你逼得没办法,才在公众面前和你划清界限。但其实,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晚晚,你要是能再忍忍,当我背后的女人,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等我的事业彻底稳定了,我一定会娶你的。”
他说着,伸手就要来拉桑非晚。结果下一刻,就被桑非晚一脚给踹翻了。
她本来想动手的,可又怕脏了手,才改为用脚踹。
“你真恶心。”说完之后,她在地上蹭了蹭脚底才扬长而去。
张承业被那一脚踹得有些懵:她说什么?我恶心?不对啊,以前她对我爱得死心塌地,唯命是从,怎么突然就变性子?是真的不爱了,还是为了故意引起我的注意的欲拒还迎?
康馨儿也过来,看到张承业摔倒在地上,急忙询问:“怎么回事?”
又远远地看到桑非晚离去的背影,她皱了皱眉:“你是特意出来找她的?”
张承业哪能承认啊?他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解释道:
“我躲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找她?是她……对,是她来找我,想求我复合。我只爱馨儿你,怎么会同意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呢?我不但没同意,还将她臭骂了一顿。她恼羞成怒,就踹了我一脚。我没想到她求爱不成会突然动手,一时没防备就被她踹倒了……哎呦,贱人下手真狠!”
不得不说,作为演员他此刻的演技还真不赖。
康馨儿当即就打消了怀疑,恨恨地道:“在网上装什么玄学大师,其实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攀上我表弟还不够,还想勾搭承业你。哼,等我姑姑来看她怎么收拾这个贱人!”
下午四点多,宾客已经全部到齐,白成峰忙着接待生意场上的朋友。
不多久,白夫人也回来了,随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穿着白西装的年轻男人,看到白成峰笑着喊了句:“爸爸!”
白成峰面对白俊时,冷冷淡淡的,可对上小儿子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回来了?飞机上累不累?”
“不累!爸爸,生日快乐!”
白辉说着,拿出了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块高档的镶钻手表。
白成峰很高兴,当即戴在手腕上。
白俊此刻手里也拿着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他亲自设计的一款袖钉。
只是当他远远地看到,父母和弟弟笑吟吟地谈论着家长里短时,一时没有勇气加入其中。
二十多年了,白俊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儿子,自己和弟弟的待遇会天差地别。
面对白辉时,白成峰会耐心倾听儿子的心事,并且会给出适当的建议。
白辉受挫折时候,白成峰会给予鼓励和帮助。
当白辉取得成绩的时候,白成峰会高兴地大笑,满脸都是骄傲。
白辉每个重要的日子,比如生日、毕业典礼等白成峰都会大肆设宴庆祝。甚至连比赛获奖……哪怕只是个鼓励奖,都少不了庆祝仪式。
在白辉面前,白成峰是理想的人生导师,是优秀的父亲。
所有人都说,能投胎当白成峰的儿子,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获得的好运。
可到了白俊这里,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从小到大,白成峰不会过问白俊的成绩,不会关心他的想法,更没有出席过任何他人生重要的时刻。
甚至,不让他和自己住在一起。
仅仅只是因为,白俊自小被认定是天煞孤星,所以就区别对待成这样?
白俊有时候甚至会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白成峰的亲儿子。
当他问白夫人时,白夫人笑着骂他胡思乱想,还说爸爸不疼你,还有妈妈疼你呢。
可白夫人的疼爱更多的是停留在嘴上,实际行动上比白成峰好不了多少。
她也和白成峰一样,把所有的关爱都给了小儿子白辉。
“拿着礼物,为什么不过去送?”桑非晚突然出声。
“其实我送不送,区别都不大。”白俊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假装不在乎。
桑非晚鼓励他:“想送就送,至于收礼人如何,那又是另一回事。”
白俊捏了捏礼物盒,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喊了句:“爸、妈!”
白夫人笑吟吟地回头:“我刚还听人说你回来了,正想着怎么一直不见你露面。这不,你就来了。阿俊,听说你伤都好透了,快让妈妈瞧瞧。哎呀,真好了?当时可真是吓死妈妈了!”
嘴里说着吓死了,可她当初在医院呆了不到两天就毫不留恋地走了,把还在重伤的白俊丢给护士就不管了。
白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略有些胆怯地看了眼白成峰,然后小心翼翼地递上了自己的礼物——
“爸爸,生日快乐。这是我亲自设计制作的袖钉,给您搭配西装礼服的。”
白成峰接过礼物,打开看了一眼,“有心了。”
然后顺手就把礼物递给白夫人:“你收起来。”
却没有要佩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