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书眼中满是嘲讽,这便叫狼心狗肺?
等什么时候荣国公夫人去地底下给他母亲赔罪时,再用这个词形容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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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
成亲这日,贺兰诺敏早早就来把妧卿叫醒了。
她看着急急赶制出来的凤冠霞帔,虽匆忙,但用料极其讲究,挂在架子上都格外的璀璨夺目。
“哇”她不由得绕着架子走来走去,西京人成婚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甚至看对眼了当晚入洞房都行,哪有中原人这般讲究,什么三媒六聘,纳吉问礼,搞得她头都大了。
贺兰诺敏带了几个嬷嬷进来,说是给妧卿上妆。
可是她们到的时候,妧卿的房间门还关着,贺兰诺敏嘀咕着:“不会还没醒吧?”
“这么大的日子,她也睡得着”
她走上去敲了敲门,一直没听到反应,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妧卿并没有在睡觉,她坐在窗边发呆,贺兰诺敏没好气地道:“喂,该起来上妆了。”
妧卿这才看了她们一行人一眼,什么都没说。
贺兰诺敏挥了挥手,身后的嬷嬷便走上前去扶着妧卿坐在了铜镜前,像模像样地开始给她梳妆。
“能在西京找到这几个会画你们中原人妆容的嬷嬷,你知道有多费劲吗?”
贺兰诺敏坐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哪怕妧卿不搭腔,她也能说上几个时辰。
妧卿静静地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
来了西京一个月了,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本就弱不禁风的身子,如今更像是走两步就要垮了。
妧卿垂下眼睑,忍住即将落下的眼泪。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慢慢攥紧,虽说办得匆忙,但贺兰谨为了答谢宣嵘,邀请了许多西京的皇亲贵胄,今日王宫中的人会很多,看守也不会像平时那般严。
今日,是自己最后的时机了。
妧卿心跳有些快,若是今日逃不出去,恐怕一辈子都要活在宣嵘的掌控中。
心不在焉地上好妆,妧卿在几人的拥簇下换好了喜服。
看着镜中雍容华贵的自己,还有众人喜气洋洋的样子,她连勉强扯起一抹笑都做不到。
贺兰诺敏从外边进来,有些不快:“时辰都快到了,怎么靖王还没来呢?”
说话间,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贺兰诺敏正想出去看,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来人一身玄色铠甲,手中的剑还在缓缓滴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