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他的目的就只是妧卿。
说完这话,他就没再开口,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子,看着她一张小脸逐渐失了血色。
宣嵘近乎自虐地看着,哪怕知道她如今对自己只有恨,可他依旧舍不得放手。
两世的执着,他一定要个结果。
许久,妧卿轻柔的声音随着微风渐渐消散在空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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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去遥城的这日一早,宣嵘在门口等着,妧卿过来时他发现她的脸色很是苍白,不由得有些担忧。
他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
妧卿撇开头:“我没事,走吧。”
她率先上了马车,宣嵘的手顿在半空中,他深吸一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马车上,妧卿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宣嵘见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堵得慌。
他道:“你去了也不一定能看到他,如今战事胶着,只能待在西京的营地中。”
妧卿睁开眼,掀起帘子的一角看向外边,轻轻点了点头。
宣嵘只觉得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沉下脸,没再说话。
一路上妧卿都能看到往相反方向跑的一些难民。
遥城距离西京城内还有一段距离,越靠近遥城的地方百姓受到战火的波及越大,所以他们都往王宫所在的城内跑去。
这些虽是西京人,可看着他们拖家带口仓皇出逃的样子,妧卿也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自己。
不论是战争,还是天灾人祸,受苦的永远是底层百姓。
她放下帘子,不忍再看。
遥城。
西京在遥城边上筑了高台,可以俯瞰遥城四周的情况。
宣嵘带着妧卿来到此处,越靠近遥城,硝烟的味道就越来越浓烈,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鲜血的气味。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营地后,妧卿径直上了高台。
从这里可以眺望遥城,能隐隐看清城楼上的哨兵,还有城内的景象。
目前还未打起来,显然经过几场仗,两边都需要休整。
妧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宣凛的身影,可她却不想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她好想他。
一直到日暮西沉,妧卿在高台上站了几个时辰,都没能见到他。
宣嵘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回去吧,时辰不早了。”
妧卿不想离开,她固执地紧紧捏着围栏,指节泛着青白色。
正当宣嵘耐不住想催促时,妧卿陡然挺直了脊背。
远方,一个玄色盔甲的身影缓缓走上城楼。
妧卿一下子就捂住了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