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没理她,妧卿正准备告退就听他道:“太后让你来的?”
“是,太后娘娘让奴婢来取经书,没成想惊扰了皇上。”
男人蓦然冷冷嗤笑:“经书?她倒是虔诚。”
妧卿不敢接话,总觉得太后和皇上之间有很大的隔阂,平素里皇上连“母后”都不会叫,直接称呼“太后”。
墨蓝的静夜,她好似听到男人的一声叹息:“今日,是朕生母的忌日。”
没想到会知道这些,妧卿愣了愣,手指微微蜷缩,轻柔的声音如潺潺清泉:“奴婢入宫时曾经听说,兰贵妃冠绝京城,皇上如今治理天下,四海升平,贵妃娘娘若泉下有知,也会为皇上高兴的”
她抬眸觑着男人,小声道:“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等了许久男人都没再出声,妧卿福了福身:“奴婢告退”
她正想从窗台旁离开,却因阁中太过昏暗没注意到脚下倒着一个酒壶,壶嘴里还流了些酒渍出来,绣鞋一踏上去就猛地一滑,妧卿控制不住地往前面栽去。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紧闭上双眼,小手无助地挥舞着。
下一瞬,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来袭,反而一双有力的大掌抓住了她的手,将人拽了回去。
“唔!”
妧卿闷哼一声,后背磕在了小木榻上。
她惊慌地睁眼,对上了男人如夜色般深邃的双瞳。
她倒在刚才男人躺着的地方,宣凛却双手撑在她身侧,俯身看着她。
妧卿双颊微热,觉得有些丢脸,她目光飘忽不定,小声喃喃:“奴婢失礼了”
下一瞬,她就感到面前的俊脸突然放大,属于男人身上的气息朝自己压迫过来。
妧卿急忙抬手挡住了樱唇,却不想男人没有停顿,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掌心。
一团火热“蹭”的一下从脖颈之间烧到脑门,妧卿连耳垂都红了个彻底。
宣凛似乎没察觉她浑身僵硬,大掌握住她的皓腕,亲吻着微凉的掌心。
“皇皇上”妧卿娇躯微颤,杏眸湿红,另一只手在他胸前推拒着。
“哭什么?”宣凛似乎真的不解,“想要勾引朕的人是你,如今又推三阻四。”
他蓦然轻笑,眼中有着淡淡的嘲讽:“欲拒还迎是个好手段,可惜朕不喜欢。
妧卿只觉得难堪,她的心思被剖白在男人面前,如同被剥光一般被人审视。
她知道自己想要谋求圣恩的念头算不得安分,可她也不想男人过分看低她,把她当成个玩物一般。这样得来的恩宠能解一时困境,却很容易就被男人抛诸脑后了。
妧卿咬着唇瓣,低声道: “奴婢还得将经书带回去给太后娘娘”
宣凛松开了她。
妧卿急忙撑着身子起来,胸前的衣襟都有些凌乱了,她慌张地整理着。
男人脸色不是很好看,听懂了她言语中隐晦的拒绝,纵然他对妧卿有那么两分心思,这会也变成了恼怒。
“奴婢告退”
妧卿急匆匆地就想离开,但是这时楼下响起刘顺德的声音:
“皇上,宁妃娘娘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