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一共四口井,支撑着大家的日常生活。
“一壶提神醒脑,两壶永不疲劳,三壶长生不老……”
池雨一边碎碎念,一边拧开尿壶,将里面那浑浊的液体一股脑倒入其中。
直到所有尿壶都被倾倒干净,她这才折返回房间,扛起事先打包好的包裹,直奔后山而去。
后山那片灵植园,是玄月宗的主要经济来源。
这个时间点,守卫应该已经睡着。
池雨翻墙进入园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袋,趁着夜色开始疯狂收割。
当了五年狗,收他点灵植不过分吧?
无奈园子实在太大,麻袋装得满满登登,也仅仅采摘了百分之一不到的灵植。
原主混得很是凄惨,别说储物袋,就连贴身衣物都是缝缝补补,快磨成了蜘蛛网,可想而知过的是什么鬼日子。
正值夏季,天干物燥。
本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原则,池雨很是干脆地放了一把火,这才扛着麻袋,从后山小路溜之大吉。
路过半山灵兽园时,她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灵兽平时都是她在负责喂养,所以见了池雨,没闹出丁点动静。
“小可爱,世界那么大,想不想跟我去看一下?”
池雨盯着其中一只最肥的仙鹤,一脸认真地询问。
“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以后我俩相依为命。放心,跟着我,保你吃香喝辣!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
说着,她一把拽住仙鹤那细长的脖子,拖起便跑。
夜晚风大,火趁风势,风助火威。
很快,灵植园便成了一片火海。
“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睡得正香的玄清被这声音惊醒,她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便冲出了房门。
一把拽住仓皇路过的弟子,喝问:“哪里起火?”
“是……是灵植园!”
什么!?
一听是灵植园起火,玄清眼前一黑,险些没气晕过去——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啊!整个玄月宗的财政就靠它支撑着。
当即“咻~”一声,化作一道长虹,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现场。
历经一个时辰抢救,大火终于扑灭。
但灵植却损失惨重,一大半都烧为了灰烬。
玄清的心在滴血。
一张脸黑得几乎能挤出墨来。
她愤怒地朝负责看守的弟子咆哮:“到底怎么回事?灵植园为何会无缘无故起火?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啊,这……”那弟子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他这般模样,玄清更为恼火,猛地将衣袖一甩:“真是废物!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啊!?”一听小命即将不保,那弟子顿时慌了,捣蒜一般拼命磕头,“不要啊!师尊,求求你饶了我……”
此刻玄清心中满是怒火,又怎么可能饶了对方,一声暴喝:“饶你不得!似你这等废物,活着有什么用?带走!”
眼看那名弟子被拖走,众人一时噤若寒蝉。
“师尊别上火,辛苦了这么久,喝口水吧!”
“嗯~”接过身旁徒弟递过来的水瓢,玄清想都没想仰头便干。
一口入喉,她的面色瞬间僵住,随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揪住那人衣领喝问:“你给我喝的什么?”
“啊?”那人被吓得一个激灵,险些尿了裤子,战战兢兢道,“就……就井里打的水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没有问题,你自己喝一口尝尝!呸~”玄清气得要死,一把将其推了个跟头。
那人赶紧拿起水瓢朝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顿时虎躯一震,接着舔了舔嘴唇,自言自语道:“这味道,怎么有点像陈年老尿?对,就是这个味!”
陈年老尿?
经他这么一提醒,玄清像是想起了什么,在人群中环顾一圈,果然不见那个人的身影。
“池雨呢?”
面对询问,众弟子纷纷摇头,表示从头到尾并未见过她。
玄清当即飞身来到池雨的住处,一脚将草屋的破门踹开,果然里面空空如也,人早已不知去向。
最可气的是,土墙上,还歪歪扭扭地刻着一行大字:“放火者,你池奶奶是也!桀桀桀~”——外加一个笑脸。
“追!给我追!”玄清气得一掌干翻了土墙,咬牙切齿道,“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贱婢给我抓回来!我要亲自将她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