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裴相好,儿子坏!
圣上连着吃了几块,才觉得满足。
“唉,萧萧也不知道会便宜哪家的小子。”
裴文运理所当然地点头。
“臣也是如此想的,所以觉着谁都不能便宜,还是留在臣身边的好。”
“虽说臣这个女儿是个透风的棉袄,但砸手里还是心甘情愿的。”
“臣的爱妻嫁给臣后,尽是吃苦,没享过福。臣总得把她那份福气,一同都给了臣女才是。”
圣上闻言,怔愣了一下,想起和长公主那次大吵特吵时的对话。
邬皇后看了他一眼,以优雅却不失速度的动作,默默吃着糕点没说话。
圣上发了会儿呆,听裴文运在说“请罪”的话,回过神来。
他冲裴文运摆摆手。
“宫宴上的事,朕已经知道了。”
他指了指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太子。
“喏,特地跑一趟,就为了来告状的。”
太子笑得温良。
“县主性子直率,容易被人欺负。儿臣不过是怕有人在父皇面前诬告,才特地过来的。”
圣上笑骂了一句,指着身边的谭仕亮。
“诬告?你信不信有人敢诬告萧萧,这老东西头一个就在朕跟前上眼药。”
谭仕亮连称不敢,就差跪下请罪了。
圣上白了他一眼。
“拿了人家的东西,还不给人办事儿?你怀里那薄荷味儿都飘到朕鼻子底下了!”
他冲谭仕亮弯弯指头。
“听说此物在宫人之间很受欢迎?给朕也来一块试试。”
谭仕亮赶紧挑了一块大些的,放到碟子里。
嘴里凉飕飕的味道,让圣上一下就神清气爽起来。
“难怪你们喜欢,是不错。”
邬皇后正吃得欢,不防一口咬到个东西。
吐出来一看,竟是个蜡丸,里面是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圣上顿时就酸了。
“萧萧果然偏心,只知道孝敬你。”
邬皇后让余海月将银票收起来。
“上回我出了五万两,让魏国公去退婚,这是萧萧怕我没了体己,特地给的。”
裴文运见缝插针地捅了魏国公一刀。
“难怪今日臣上值时,同僚都一脸惋惜模样,说臣女身患隐疾,叫魏国公府退了婚。原来是这么回事。”
邬皇后的脸一下就难看起来,冷笑道:“我让他们退婚时隆重些,免得叫人以为萧萧还有婚约。”
“他们就是如此隆重的?”
邬皇后面无表情地对圣上道:“既然这等小事都办不好,那旁的大事就更不必说了。”
圣上了然,“魏国公身上还担着户部的职,是做得不太好,就先卸了吧。改日朕再选个合适的给他。”
裴文运道:“臣同小女都知道,娘娘赐婚魏国公府,不是为保邬家富贵,只是希望有人能镇得住他们。”
少给太子添累赘,拖后腿。
“娘娘是为国体,没有私心。”
邬皇后心中苦涩,就连外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她的家人却如此愚钝。
圣上拍了拍邬皇后的手,以示安慰。
他这个继后,少女时候过得不好,有些缺爱,如今手中有了权柄,难免就想以施恩的方式,向娘家人展示自己的强大。
何况赐婚魏国公府,他也觉得合适。
裴文运是铁杆的君党,他的女儿随了他,有这父女俩替魏国公保驾护航,出了事也有人擦屁股。
裴萧萧有她爹,自己又是县主,能帮着稳住太子的位置。
既镇得住魏国公府,也能少让他们给自己、皇后还有太子惹是生非。
谁知道人家不领情。
太子吃着糕点,心里甜丝丝的,对父皇和母后的处决没有丝毫意见。
他的外祖家的确不堪大用。
“还有一事。”
裴文运顿了顿,表情也凝重起来。
“臣女竟然私自令阮郎中、崔中丞查探杀良冒功一事。此乃大罪,不容恕!请陛下与皇后娘娘降罪。”
太子忙咽下嘴里的糕点。
“儿臣今日来拜见父皇母后,也是为了这事。”
谭仕亮和余海月非常有眼色地将殿中宫人带下去。
人一走,圣上就开始发话。
“怎么回事,说说。”
问的不是裴文运,而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