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瑱笑答道:
“吾乃使君麾下军师,名为王禾。”
“既然你是信使,我且问你,你方才所言之事,可是吕将军亲口交代?”
张同一听秦瑱是军师,便越发恭敬道:
“正是!此乃主公亲口所言!”
秦瑱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我再问你,袁术出兵已经许久,吕将军既然要求援,为何今日才到,莫非是你路上懈怠,耽搁了时日?”
张同闻言,身子一颤,犹豫了一会儿道:
“非小人之过,乃陈先生所阻!”
秦瑱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
“这个陈先生,可是陈宫,陈公台?”
张同只是一小吏,那里经得住秦瑱这个人精打探,只得唯唯诺诺道:
“正是!”
一听是陈宫在阻碍,秦瑱就懂了,实情多半吕布想求援,而被陈宫私下阻拦,于是拖到了现在。
论起陈宫,其实也是他的老熟人了!
不过不像其他人一样是朋友,陈宫与他,是妥妥的政敌!
因为陈宫这货,是典型的士人圈子思维,只重士族,不重百姓。
他又恰巧不喜欢这个圈子,只重视百姓,素来不和这些空谈名士打交道。
故而两人之间从开始就水火不容。
之前陈宫造反就被他所阻,二人之间仇怨颇深。
一想到现在又要与陈宫交手,秦瑱暗笑道:
“这可是你先出手的,休要怪我!”
一时他心中已经有了对付陈宫的办法,又对眼前小吏道:
“原来如此,多谢解惑!”
如此说了两句,他便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待得刘备看完了手书,这才问道:
“军师,我军是否出兵相助?”
秦瑱一脸笑意道:
“温侯既然亲自手书,我军自当鼎力相助!”
他对张同道:
“可回去告知温侯,我军即日便会起兵,请温侯静待佳音!”
张同闻之,自是大喜,急忙拱手应诺,行出县府。
他这么一离去,一直没有说话徐庶便上前问道:
“子瑄,我军莫非真要增援吕布?”
“虽说吕布已经应下助我军一臂之力,可此人反复无常,便是得胜,恐怕也不会与我军方便!”
刘备听着,亦是点头道:
“吕布不可信也!”
他话虽不多,却也表明了态度,利用吕布可以,但和吕布合作,持消极态度。
不过二人的态度不出秦瑱所料,他只是笑道:
“二位放心,此战前去,只会有我军好处,断不会有一丝坏处!”
“明公只管点起兵马,照我谋划行事,尽快抵达下邳!”
“此战之后,不仅相县唾手可得,我军还可得钱得粮,全据沛国!”
眼见秦瑱这般自信,徐庶便道:
“看来军师谋划已成,庶不当多言。”
他对刘备一笑道:
“主公可去点起兵马,我等一道看军师施为便是!”
刘备闻言,不再犹豫,点头便令人唤诸将前来。
却说张飞等人,自从秦瑱上任之后,便加紧操练兵马,眼见麾下兵马可用,自是日日求战,奈何不得军令,此时听得刘备召唤,具是欣然前来。
一入县府,张飞便道:
“大哥,可是欲出兵相县矣?”
刘备见张飞如此,便摇头道:
“因吕布求援,特去助之一臂之力!”
张飞历来就看不上吕布为人,此时一听要去援军,顿时怒道:
“大哥这是何意,吕布这厮几次三番与我军为难,又袭我军徐州,今要败亡便让其败,何以还要增援其军?”
刘备无奈,只得看向秦瑱。
秦瑱对此,却是正色道:
“此次出兵,虽援吕布,却也为取相县,诸位只管整备兵马出征,相县不日可下!”
张飞一听,自是不悦道:
“军师这话俺不明白,要取相县,又与救吕布何关?”
要是别人,说不得还解释两句,可秦瑱却沉声道:
“不明白也无妨,只管依令行事!”
“可知军令如山,哪来这些废话,自去整备兵马出兵便是!”
“谁敢不尊将令,我便军法处置!”
军中最重要的,就是听指挥,刘备会惯二人,他可不会。
张飞本来脾气就爆,一听此言,便欲发怒,却被身旁关羽一把抓住。
刘备见之,自是沉声道:
“军师之言,便是吾令,诸位只管整备兵马,即日出征,休要多言!”
众将畏惧刘备之威,不敢说话,纷纷领命而去。
张飞也被关羽拉出了县府。
刚出县府,老张就忍不住道:
“二哥何必阻我,且让我好好问问此人!”
“让我等练兵便罢,岂能为他人所用?”
关羽见状,心知张飞难以接受增援吕布之事,其实他也难以接受。
奈何秦瑱不和你扯什么感情,只拿军法说事,你身为下属,又能怎么办。
“固知三弟恼怒,然则他为军师,我等为将,你哪能说得过此人?”
“再者,我等一违将令,兄长又要代为受过,我等岂能如此任性?”
张飞一听这话,顿时蔫了下去:
“那依二哥之见,我等又当如何?”
“翼德只管随军前去,观其谋划!”
关羽眼睛一眯道:
“若果能取得相县,我等听命自然不可,若取不得相县,咱们也好拿军法说事!”
张飞听罢,也知现在形势比人强,只得点头应诺,回营点齐兵马。
随后,刘备正式下达将令,以关羽为主将镇守小沛,徐庶从旁辅佐。
他自己则是带着张飞、陈到、傅士仁等将,以秦瑱为军师,领军八千,星夜朝着下邳方向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