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皇帝与圣天子乃祖孙也,圣天子即位,对大行皇帝期以天下养,难道就不伤心难过吗?还不是身为帝王,先国事,后家事?
这些官员诽谤圣天子,非议圣天子,意图用孝道逼迫圣天子放弃处理国事,拿一个无所事事的庶孙,来比日理万机的嫡孙圣天子,真真是其心可诛!
圣天子若不用忧心诸事,必然亲临此处,泪如雨下,哭声震天。
此非圣天子不孝,实非此等佞臣无能!
他们若是一个个的都能匡君辅国,为君分忧,圣天子何至于如此劳累,忙碌到连来此的时间都没有?
这些佞臣,等本史官查明官职和姓名,再来登记于史书之上,让这群不忠还无能之佞臣,遭千秋辱骂,传万古骂名!
苟日德低着头,洋洋洒洒的写着史书。
刚刚小声议论这事儿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马上就要出现在史书之上了。
而朱允熥刚洗漱好,正在吃早餐。
“陛下,曹国公李景隆奉旨求见。”门口的太监进来禀报道。
朱允熥微微点头,“叫他进来吧。”
“遵旨。”太监领命道。
朱允熥放下了筷子,一想到淮西叛国的事情,朱允熥就吃不下去了。
这件事情,不会真跟蓝玉有关系吧?
“臣曹国公李景隆,恭请陛下圣安!”李景隆进来之后,便要跪地行礼。
他今天身穿甲胄,显得威风凛凛,但因为身材高大,动作却显得有些笨拙。
朱允熥摆摆手道,“平身吧,不用行礼了,曹国公,你身上的甲胄为何不脱?”
按理说,臣子面君时,除非在军中,否则都需要脱去盔甲,以示尊重和忠诚,而李景隆不仅没有脱去甲胄,反而直接穿进了乾清宫,这种行为无疑是对皇帝权威的挑战。
李景隆嘿嘿一笑,挠头解释道:“陛下,臣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回来,直接就进宫了,哪有空回府换衣啊,而且这脱下来有点难,这是臣父亲的铠甲,臣穿着还有点大呢。”
朱允熥闻言,脸色微沉。
你穿甲胄见驾,胆子可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