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身子裹在宽松的病号服里,小小的一只,小脸雪白得像轻轻呵口气,便会融化般虚弱,却还用力朝老父亲笑着,“我没事的,刚开始,确实很伤心,现在……已经都过去了。”
“你和惊觉……过去了?”
唐万霆紧攥着女儿冰凉的手,目光焦灼,“你是爸的亲闺女,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会瞧不出?我只是老了,不是傻了,更不是瞎了!”
唐俏儿哽咽,“爸爸……”
“唉!我横竖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留着这张老脸也没什么用了!”
唐万霆愁容叹息,把牙一咬,“明天,我就去沈家,找惊觉好好谈谈,看看你们小两口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你们那么相爱,一路走来千辛万苦,爸都看在眼里。爸不信什么药,什么情感障碍……他还活着,心脏还跳着,我不信那小子说不爱就不爱了!”
他是爱过的,他知道,刻骨铭心的爱,只会随生命的结束而停止。
唐家祖上出仕入相,连沈光景都略逊一筹,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他这辈子,只求过一次,就是向唐俏儿的母亲求婚。
这第二次,要给沈惊觉了。
“爸,不必了,我已经想通了。”
唐俏儿强抑内心酸楚,笑得涩然,“惊觉现在的情况,还是以养病为主。而且他大哥回来了,沈氏集团怕又有变数,他要全神贯注在家族斗争上,我不想去分他的心。
其他的,随缘吧。”
“傻孩子……你曾在沈惊觉身边委屈了整整三年!你们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又要为他重蹈覆辙!你是爸的心头肉,爸哪里舍得你这样伤害自己,作践自己!”
唐万霆痛心疾首,“你什么都为他考虑……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惊觉不爱你了,你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