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队长田柳脑子有点乱,它们是怎么一路大摇大摆进宫的?
那些羽人(王宫侍卫,相当于御林军)和仆从眼睛瞎了?
当侍卫跪在齐王面前,讲述着自己所见,还有传达的话语时,根本不敢抬头,燕姬可是王上最宠爱的夫人。
齐王眼底却是有些薄怒,这简直不把他姜杵臼放在眼中。
虽然很多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他可是正经的齐王,这个国家的君主。
于是大声说道:“让他们自己过来,宣所有羽人前来此地。”
看着侍卫和太监全都各自跑着传令,他拍着自己夫人的手,很有风度的说道:“夫人别怕,本王在此看看谁人如此大胆。”
燕姬却是脸色有些发白,她想到王当回来复命时所言:“夫人,虞氏称此些物品乃上神所赐,胡乱言语而已。”
她还让王当准备明日去虞氏那里看看,能否找到和物品有关的人员,还有可以制作美食的厨夫。
若是不肯说出来,用刑也不是不能。
没想到,对方背后真的有所谓的神仙?能够骑着猛虎,驱使白虎的人,会是普通人么?
望着天空中那散发出白色光芒的所在,她心中颤栗起来。
不就是拿了小公主的东西么?她有些暗恨,她可是齐国的王后!
那些侍卫如临大敌,举着武器和盾牌边走边退,直到来到了齐王寝宫前的大院里,宫殿中油灯照耀,铺满了锦缎和毛皮,还有铜鼎般的燎盆中,炭火燃烧,让他的寝宫温暖如春。
火把熊熊燃烧,把此地照耀,
穿着裘毛大衣的齐王姜杵臼,看到踱步走进的虎狮兽,骇然不已,有些仓皇的后退。
而燕姬也进退失据,心脏好像都快停拍了,差点儿瘫软下去。
悠悠那奶凶奶凶的声音响起:“谁抢了窝妹妹哒包包~还有奶瓶呀?”
“谁系那个呼银?”
囡儿的伸出小手指,奶呼呼的说着:“内个就系呼银~”
她还是小奶娃,根本没有什么顾忌的指着燕姬,眼眶红红的,想到寄几的小熊喵包包,她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
王宫侍卫最高长官庆俞大声喝道:“尔等何人?”
穿着甲胄的侍卫们,全都在齐王和燕姬的身前,严阵以待。
而燕姬有些气急的指着站在唐紫薇身后的虞氏,声音显得很是阴沉:“虞氏,妹妹,你这是作何?”
“私通宫外,罪当车裂。”
虞氏面色惨白,就像要跪伏在地,却被唐紫薇拉住,她浅笑道:“你若跪下,我们可就走了。”
听到这话,看着骑在虎狮兽上的囡儿,她朝着唐紫薇屈膝施礼:“奴婢遵命。”
唐紫薇淡淡的道:“人生来平等,际遇不同而已,不用自称奴婢。”
“她不过囚笼中的金丝雀,哪里知道天高地厚?”
随即踏步上前,和陈夏并立,淡淡的说道:“姜杵臼,我等来此,拿回囡儿之物罢了。”
“还不取出来归还?”
大武和小虎一声咆哮,虎啸声摄人魂魄,让无数人胆寒。
这两头西伯利亚虎,如今已经重大数百斤,只是身躯便接近三米,爪子轻轻在地面挠动,火花四溅,石板被撕裂开来。
它们可不是野外那些猛虎,那是经过灵液改造过身躯,体质极为强横且通灵的白虎。
智商可一点儿都不低。
之前还很有风度的姜杵臼,吓得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他也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哪怕是出去射猎,也未曾见到过这么可怕而雄壮的老虎,还如此近的距离。
十几米罢了,凭借老虎的弹跳力,瞬间就能扑过去。
他急忙挥手有些慌乱的喊道:“把东西取出来,快取出来。”
燕姬也面无血色,被齐王扒拉着,双腿发软的跪坐在地面上,很是狼狈。
她尖叫着:“王当,把东西拿出来,归还与小公主。”
在虞氏院子里趾高气昂的太监王当,此刻两股战战,脚下有着一滩水迹,散发出难闻的尿骚味,他爬进宫殿,把姜囡儿的东西取了出来,见到那身形庞大的虎狮兽,上面坐着有些气呼呼的小公主,浑身颤抖个不停,趴在地面上发出惊恐的喊声:“奴婢该死,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囡儿被陈夏抱着放在地面上,小家伙眼中只有自己的包包和奶瓶儿,她丢丢的跑过去,从这太监怀里把东西抽了出来,喜滋滋的挎上。
打开包包,瞅着里面自己心爱的东西并没有缺少,这才开心了起来。
陈夏轻笑道:“东西取回来了,那我们就回吧。”
齐王姜杵臼,小囡儿根本没有他的任何记忆,虽然他是囡儿的生父,小囡儿却完全没有感受过任何父爱,也未曾见到过。
根本就是陌生人罢了。
她在宫里,除了自己的母亲和两个照顾她的姐姐,很少和其他人照面过。
就连姜杵臼此刻才知道,这奶娃是他的女儿。
感情?血脉亲情?
有个屁!
他早就忘了好不好?每天和宠妃欢爱都来不及。
不得不说,这家伙当得起薄情寡义四个字。
见到自己甲胄齐全的侍卫,这些可都是精心挑选的勇士,每一个都是八尺壮汉,而且侍卫已经有了近两百,他此刻的慌张已经消失,恢复了平日里的风度,站起身来背负双手,沉声道:“尔等以为,本王寝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庆俞,杀了他们。”
陈夏看着他,很是淡漠的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挥手间,那些王宫侍卫全都发出惨叫,被无形的重力压趴在地面上,骨头都在发出咔咔的声音,继而七窍流血。
这犹如炼狱般的恐怖场景,吓得那些太监宫女全都惊恐的跪了下来,磕着头喊着饶命。
姜杵臼也吓得跪在了地面上。
悠悠奶呼呼的喊着:“叭叭好腻害呀~”
陈夏笑着道:“等你十六岁之后,也会这么厉害,但是需要每天用功的锻炼才行。”
小家伙使劲儿的点着脑袋,举着陌刀扯着小嗓子喊着:“宝宝也要介么腻害~虾小诡几~”
囡儿仰着头,看着悠悠好奇的问道:“桀桀~小诡几系什摸呀?”
悠悠毫不犹豫的说道:“系炒鸡坏蛋~妹妹你还没有学近代历洗~等学会就几道啦~”
小囡儿使劲的点着小脑瓜:“嗯呐~”
而陈夏这时候却说道:“不知齐王,想死还是想活?”
跪在地上,姜杵臼急忙爬了两步,惶恐欲绝的喊道:“大人,大人,本王不想死,不想死啊,还请大人饶命,饶命啊。”
伏地大拜,此刻的他虔诚极了。
燕姬已经吓傻了,跪在那里浑身颤抖:“上神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悠悠从小金子背上溜了下来,抱着囡儿妹妹,咯咯的乐着:“妹妹~桀桀给你报糗~”
随即陌刀在地面上拖动,火花在地面上跃动着,那滋滋的声音在此刻是如此的刺耳和尖锐。
来到齐王和燕姬的身前,她突然捂着鼻子,有些嫌弃的嚷着:“哎呀~糗洗宝宝啦~”
“叭叭~他们被吓尿了呀~”
小金子也跟在她身后,那粗重悠长的呼吸声,喷出的气息如火焰一般炙热,吓得齐王和燕姬趴在地面上,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
囡儿却是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奶呼呼的问着:“桀桀~怎摸报糗呀?”
悠悠也被问住了,她抠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着:“他们刚才想要虾了我们~那我们就虾了它们叭~”
这句话把姜杵臼再次吓尿了出来,哀嚎着喊道:“大人饶命啊~小人愿意献出一切,美人,珠宝,任何东西都可以啊~”
而这时候,崔杼也感到寝宫的院门外,看着跪伏在地的宫人和七窍流血晕死过去的羽人侍卫,听到齐王那凄厉的喊声,还以为齐国又发生了宫廷政变。
他急忙跑了进去,却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都忘了来王宫是为了天空中那闪耀着如太阳般的存在。
吉刁更是眼珠子一番,瞬间被吓到晕死了过去。
崔杼看着这个老奸巨猾的大太监,有些颤颤巍巍的施礼问道:“在下相国崔杼,不知大人何处而来?”
陈夏看着这个华服玉璋,头戴高冠的中年人,轻笑一声:“崔杼?还有两年可活,一世枭雄,齐国权臣啊。”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
随即看着悠悠,开口道:“悠悠,齐王是囡儿的父亲,吓唬吓唬就行了。”
小团子拖着陌刀,瞪大了眼睛:“他系妹妹哒户亲?介不可能呀~那刚才他还要虾窝们?”
囡儿牵着悠悠的手,怯怯的道:“桀桀~飙虾囡儿的户亲好不好?”
悠悠气咻咻的道:“妹妹怎摸会有介样的叭叭?太坏啦~”
随即用陌刀放在燕姬的脖子上,那寒冷的刀锋让这个齐国最受宠的夫人差点儿昏死过去,她战战兢兢的趴在地面上不敢动弹。
“哼~下气再敢欺呼窝哒妹妹~宝宝就虾了你~”悠悠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囡儿挤眉弄眼,随后仰着头咯咯的乐着:“妹妹~窝们报完糗~回去睡觉觉叭~”
陈夏这时候淡淡的说道:“姜杵臼,希望你能懂点事,若是囡儿不开心了,下一次我亲自送你见齐庄公,你的兄长。”
“还有,没事不要去打扰她们母女,囡儿是我的弟子,你要好自为之。”
崔杼看着两个小女娃爬到那凶兽的背上,大摇大摆的离开,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掉落在地面上,摔成了八瓣。
他心中有些惊惶和愤怒,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说他只有两年可活?
将吓得浑身耙软的姜杵臼搀扶起来,崔杼沉声问道:“大王!”
“他们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