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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徊钦未发现有直接犯罪行为。柳厌和吴慈生不太信任他,密谋对付楼藏月时,通常会避开他,因此他甚至不能算作共同犯罪。
最终,沈徊钦被处以罚金和书面警告,庭审结束后,直接释放。
现在的沈徊钦已经不是沈总了。
去年他就将元气大伤的沈氏变卖,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氏卖了不少钱,但那些钱,他用了三分之一赔偿给爆炸案中死伤的的家属——尽管他已经依法赔过一轮,但还是又赔了一次。
他们被吴慈生用来离间楼藏月和商时序的关系,本质也是顾四海案和二代案的被害人,他的父亲去世了,法律制裁不到他,但他身为人子,享受过父亲迫害顾家后获得的利益,理应做出补偿。
还有三分之一他赔偿给了楼藏月,楼藏月将这些赔偿金都捐入她先前跟柳厌创办的“展翅”慈善基金会里。这个基金会,尽管是为了设局柳厌而诞生,但至今都在运作着,发挥它应有的职能,去年年底还拿了一个省里的奖。
法警帮沈徊钦打开手铐时,他看向陪审席。
他比柳厌幸运,他在那里,看到一袭红裙的姜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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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延舟和沈徊钦情况类似,同样没有构成共同犯罪。
另一项故意伤害罪,证据确凿,但鉴于他首先获得了被害人楼藏月的谅解;其次他有立功表现,帮助警方破获吴慈生案;第三,考虑到当时的情况存在不得已因素。
最终,闻延舟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期一年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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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被告,当庭认罪,没有再上诉,两起案子,就此落下帷幕。
这两起案子,横跨29年,哪怕是从翻案开始算起,也历经了整整一年零一个月,至此终于有了结果。
今天来到庭审现场的,有楼藏月的朋友们,他们在案件宣判后都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是送给公正的法律,也是送给终于了却夙愿的楼藏月。
楼藏月同样如释重负。
乔西西喊着要吃饭庆祝,路在野就说去他新开的酒楼。
颜回夫人扶着楼母,说要正经吃饭的地方,怕的是这群年轻人要去类似西宫的场所,她倒无所谓,就怕楼母接受不了。
叶赫然保证是正儿八经的餐厅,他去站过台,那必须是正经的,否则他跟他小姑姑没法儿交代。岫钰说着就要去安排车,但楼藏月说:“吃饭明天吧,大家连续两天,听了十几个小时的庭审也累了,休息休息,明天我做东。大姐,藏云,你们送妈妈回奉贤镇吧。”
“那你呢?”
楼藏月低头一笑:“我想单独静一静,平复一下心情。”
众人一愣,然后都理解。
压在心口那么多年的巨石终于被清走,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在真正来临的那一刻,难免还是会有些惘然和五味杂陈。
乔西西想到什么,有点紧张:“那你要去哪里静静?你……小心一点啊。”
“知道。”楼藏月对大家点了电头,而后独自转身,推开法庭厚重的大门。
强光照进来,一片白茫茫,她迎面走出去。
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才能诠释自己这一路风霜刀剑的千辛万苦。
楼藏月从特殊通道离开法院,避开了等候的媒体以及群众,一个人走在安静的申城街道上。
五月的申城,阳光明媚,从梧桐树的枝叶末梢照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她踩着那些影子,觉得有点儿热。
她边走边脱下了外套,随手将它抛向天空。
楼藏月仰起头,看着外套飞起,脑海里闪过这些年的点点滴滴,鼻子突然一涩。
在眼泪要溢出眼眶时,她蓦地听到了一句轻喊:“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