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演习他都冲在前面,且没人能抓住他。
擅长隐蔽和逃命。
所以每次巡逻,他都有在后面断后,从不出差错。
春天的西北还是到处荒凉,看不到生长的绿色植物。
雪化开后,湖面融化水流潺潺,映出蓝天白云和周围的山峰。
突然,前面有一个战士突然蹲下系鞋带。
张二蛋本就大大咧咧的,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看到他脚下的东西,瞳孔一缩。
“快走。”
“沙班长,你走,我替你,别忘了我跑得快。”张二蛋按住他,神色坚毅。
陈永刚回头看到蹲下来的两人,转身往回走: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沙班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二蛋拎起来推到一处,他则稳稳地踩在雷盖上。
“连长,快带他们离开,一会儿我再追过去。”张二蛋还在笑,眼眶已经红了。
他还没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但其他战友都是结婚了的。
陈永刚拦住沙班长,拉着他远离这里。
他们这些人中,只有张二蛋跑得最快,继续僵持只会拖后腿。
“轰!”
一道黑影跑起来后,又一次“轰”,血飞溅。
火药味与血腥味混在一起。
剧烈的爆炸声回荡在山谷中……
…
团部诊室,
苏白芷接班后就在诊室看报纸,做手工。
下个月她就回京市探亲了,陆北宴下个月也要进山训练,为期三个月。
等他回到团部已经夏天了。
今天孙淼淼休息,卢玲跟她一起上晚班。
两人各坐在一张桌子前,卢玲看杂志,整理病人档案,
苏白芷就一直在画东西,偶尔还把照片沾画册中。
一辆卡车跌跌撞撞地飞驰进团部,在诊室面前紧急刹车。
苏白芷听到声音就把东西收起来,起身小跑出去。
“苏医生,快救救二蛋……”沙班长从车上跳下来时,苏白芷已经来到卡车面前。
很浓的血腥味从卡车里传出来。
“巡逻返程的时候,我踩到雷盖,二蛋替我……”
沙班长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陈永刚补充:“肠被炸飞了,我们就找到一些…”
苏白芷看向旁边的战士:“去找人拉一只军犬到诊室。”
她只看一眼旁边的肠,就看出不对劲。
张二蛋已经休克了,得尽快手术,不然后续的后遗症,不到半天他就会没命。
“卢护士,担架。”苏白芷喊了一声后,立刻用力扯开张二蛋身上的衣服,
要扯裤腿时被陈永刚拦住:
“苏医生,二蛋还没结婚。”
苏白芷声音更冷:“陈连长,你要是再拦着我,他这辈子都结不了婚了。”
扯开裤子后,苏白芷看到受伤情况,也顾不上其他,
从医药箱拿出针线,麻药也没打,先直接缝针。
再不缝,以后张二蛋连正常的夫妻生活不可能有。
旁边的战士看得触目惊心。
苏白芷从一堆烂肉中,缝出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