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年下车,绕到副驾开门抱人下车,她也乖,在进屋后,不等他反应,主动抱着他的肩膀吻过去。
秦棠被放在门厅柜上,他配合弯腰低头,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双臂充满力量感,身体没有触碰,只有唇齿相依。
直至秦棠缺氧,他才离开,平复呼吸,眼神仿佛开了无数次车。
秦棠没忘记他身上的伤,“你今天没有弄伤自己吧?”
“这么担心我?”
“嗯,还怕你真当了和尚,那我怎么办?”
“当不了和尚,我不是吃斋念佛的料。”张贺年又恢复到往日的意气风发,尤其加重‘吃斋’那两个字,“更不舍得让你独守空房。”
“你别乱说……”秦棠掀开他的衬衫看了一眼伤口,确认没事,松了口气。
又握住他受伤的手抱着,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去看过蒋老师了?”
“嗯,看过了,她很好,没什么事。”
张贺年的手不安分起来,乱动一团,她急忙松开,耳尖尖染上分红,从门厅柜下来,“你不接电话没什么事吗?”
“没事,不影响。”张贺年步步逼近,不让她乱走,“这两天忙坏了,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秦棠左躲右躲,躲不掉他的怀抱,“别闹,你还有伤。”
“那你来,我躺,体谅体谅我。”
张贺年靠近她,唇抵在她的脖颈,气息侵略她,她的躲闪徒劳一场,跟他玩这种游戏,白费劲,很快便被压在沙发上,看他的眼睛水雾弥漫,似哭非哭,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她已经陷进去了。
张贺年呼吸逐渐沉重,喷出的气息是潮湿,无数个共枕的夜晚,他习惯搂她,交颈共眠……
……
晚上,张家。
张夫人接到王叔的电话,没找到张贺年在哪间医院,更联系不上张贺年,张夫人急得团团转,在客厅踱步。
“妈,您着急也没用,贺年想做什么什么没成过,说不回家就不回来,说从部队离开就离开,他就这样,何况结扎又不是绝育,只要他愿意,还能做手术恢复,只要不出家。”
张徵月剥着橘子,嘟囔说道。
张夫人没好气:“那是你弟弟,你还这样说,什么绝育,你注意措辞!”
绝育可不能用在人身上。
张夫人气得不行。
张徵月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弟弟?算了吧,您听他喊过我一声姐姐么?”
“那是你小时候跟他对着干,联合外人找他麻烦,还找人跟他打架。”
提起小时候,张徵月的怨气涌上来:“怎么不说是您太宠他,他是张家唯一的儿子,我就不是你们的女儿了?凭什么我没有的,他都有,你们从来没有公平对待过,我就看不惯他嚣张跋扈,怎么了。”
张夫人心里有数,“所以你早就记恨在心?他和秦棠搅和在一块,有你一份?当初秦棠去北城,是你让张贺年照顾她,你早就知道!” 张徵月无辜极了:“妈,您是在有罪推论?我哪里知道,秦棠去北城那年,他七年没回来,而且秦棠才多大,总不能他们俩那七年就勾搭上了吧?”
张夫人颓败坐下,扶着沙发的手微微颤抖。
张徵月看在眼里,说:“要不这样吧,您跟贺年商量,他可以跟秦棠在一起,但不能公开,不能结婚,孩子可以生,偷偷摸摸,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领回家里养,只要瞒紧一点就行了。”
“你当生叉烧啊,说生就生!要是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这是张夫人最难为的地方。
真要同意,那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费尽心思将秦棠送出国三年,到头来白忙一场。
张夫人忍不下这口气,想抱孙子,张贺年又是当和尚又是结扎的,心脏病都快气出来了。
张徵月看了看新做的指甲,“那让他们出国,国外没人认识,没人关心,天高皇帝远,还管别人干什么。”
张夫人没说话,似乎只有这个办法了。
王叔又来电话,仍旧没有张贺年的消息。
张夫人急晕了头,“你能不能联系到贺年?”
“让他回来,我和他聊聊。”
“聊什么?”张徵月好奇问。
“还能聊什么!”
……
张贺年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走路慢悠悠,他一进屋,张夫人盯着他看,上上下下,张贺年大喇喇坐在沙发上,长腿微曲,坦然接受张夫人的审视。
“你……真去做了那个手术?”张夫人先沉不住气问他。
张贺年含糊不清应了声。
“我已经和广灵寺的师傅说了,不接受你剃度,你别想了。”
“广灵寺不行,南华寺可以。”
“张贺年!”张夫人又急了。
“您长话短说。”
张夫人无比纠结,难得磕磕巴巴,“你父亲倘若知道……”
张贺年起身遂要走。
“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张夫人跟着站起来,“以后再也不捐钱了,都说心诚则灵,我捐了那么多香火钱,花了那么多心思,求个家庭顺遂,求你结婚生子,白费劲!”
张夫人快气死了,这段时间没休息好,整日里提心吊胆,“问题是,抛开其他一切不提,秦棠已经有了男朋友……”
张夫人观察张贺年的神色,注意措辞:“你也不能上赶着破坏她和陆城的感情,她都放下了……”
张贺年不语,眉头紧皱,已经不耐了,明显不是他想听的话。
张夫人赶紧进入主题:“这事,还得问过你父亲,看他是什么意见,他没有意见,我也不说什么了。”
张贺年漫不经心问道,“还有呢?”
“还有征询你姐夫的意见,事关重大,不能出现纰漏,不然辈分都乱了。”
张夫人还有小心思,实在迫于无奈,才搬出张父和秦学,既然她镇不住张贺年,那只能让张父和秦学出面,一个是他父亲,另一个是秦棠的父亲,他再怎么着,也不能罔顾ren伦。
张贺年点烟,徐徐抽着,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