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年那边似乎挺吵的,她听出他好像在外面,还有警笛声,立刻警觉问道:“你在哪里?外面吗?”
这都快凌晨五点了。
“嗯,度假村出了点麻烦,报了警,刚从派出所出来。”
“什么麻烦?很严重?”
“别担心,快解决了。”张贺年轻描淡写带过,不想秦棠担心,“快天亮了,你不睡会?”
“飞机上睡了一路,现在不困。”
秦棠一边说一边上楼进到以前住的房间,推开门一看,外面的天还没彻底亮,隐约能听到楼下嘈杂的声音传进来。
张贺年声音低沉:“北城下雪,冷不冷?”
“不冷,屋里有暖气。”
张贺年,“进房间了?”
“嗯。”秦棠看了一圈,一些没带走的书和衣服都在,保存好好的,“我的东西都还在,你没丢呀?”
“睹物思人。”张贺年顿了顿,不然熬不住。
后面这句话没说出来,情到浓时再荤的情话信手拈来,矫情的话不行。
秦棠合上衣柜的手一顿,在她想他的时候,原来他也在想她。
张贺年听她那边静悄悄的,问她:“怎么不说话了?”
“我想你。”秦棠吸了吸鼻子,认真重复,“我好想你啊。”
“想谁?”
张贺年这会在派出所门口附近接的电话,天际逐渐泛白,他一夜没睡,在听到秦棠说的话,嘴角勾了勾,拿烟的手一顿,“棠宝,再说一遍,想谁?带上名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谁。”
秦棠知道他明知故问,“我除了想你,还能想谁?天气好冷呀,想钻你怀里取暖。”
他的怀抱宽阔暖和,臂膀有力量,有安全感。
“感情我是人形制暖器?”
秦棠靠在衣柜上,嗓音轻柔,“也不是不行。”
男人的体温是比女生高,是代谢因素和生理因素导致的。
天生的。
她在北城失眠那阵子,一部分原因是压力大,张贺年带的压力,还有医院,另一部分原因手脚冷,血液循环不好。
张贺年说:“你要是钻我怀里,可不是给你取暖用的,棠宝,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秦棠瞬间脸红了,嘴上不服输,“那你来,不是不让你做。”
“你在诱惑我。”张贺年声音哑了几分,“现在嘴硬,到时候你别叫不要。”
“那你不也没管我。”
张贺年理直气壮,“仗哪里有打一半的。”
“……”
她的脸已经又烧又烫,蔓延至脖子一整片都是粉色的,还好他看不见。
秦棠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那个……过几天我要去陆城家里,先跟你汇报一下。”
“还有呢?”
“就是和你说一下,你别生气。”
“我知道。”张贺年咬了咬烟蒂,低头背风,手指并拢护着打火机窜起的火苗,“别在他家住,也别跟他单独出去。”
他其实不想秦棠跟陆城演这出,秦棠明明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即便是演的,他还是在意。
该吃的醋一点都没少吃。
当然不能怪秦棠和陆城,是他没做好一个男朋友该做的本分,也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出此下策才能回国。
“贺年。”
秦棠听见有人喊他,“有人喊你。”
张贺年,“嗯,有点事,我忙完找你。”
“你先忙,我会等你的。”
挂了电话,张贺年转身,跟李队说:“里边怎么样?”
“陈湛找了律师辩护,撇得干干净净,他连牌桌都没上,他还请了律师,那个律师能言善辩,圈内出了名的,只要给钱就接案子,不择手段,胡搅蛮缠,是个诉棍,那帮人也没指控陈湛,很可能不了了之,只能抓那些小喽喽。”
张贺年猜到了,陈湛这几年在桉城混得风生水起,他那娱乐场所出事都跟他没关系,总有顶包的,他躲在后面,干干净净,片叶不沾身。
张贺年给他递了根烟,“麻烦了。”
“没事,哩条野(这个东西)比之前还要谨慎,几进宫的老油条,很难搞。”
李队也忙了一晚上,双眼布满血丝,抽了口烟,揉了揉僵硬的脸,“不过你这样和陈湛对着干,我更担心你会被他报复。”
“越高调他反倒越谨慎。”张贺年拿了瓶红牛递给他,“辛苦了,又搞了一晚上。”
“辛苦不至于,命苦,唉,自从姓陈的在我们辖区开了那个什么娱乐场所,就没消停过,偏偏每次突击检查又查不出所以然。”
李队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