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大仙这是铁了心不放我们过的。”
“师傅,要不我们还是低头吧。”
王陈不言不语,就坐在那个已经越来越高的草床上,参禅打坐,诵经念佛。
“师傅,你说句话呀。这样折腾有何意义?”
“阿弥陀佛——”
而在山上,观中,镇元子也是一脸生气和郁闷。
都一个月了,这个该死的唐僧都不愿服软。
这是下定决心要跟他耗到底吗?
对方能耗,镇元大仙自己敢耗吗?
他不敢的。
西游是量劫,是大神通者共同画签的行动计划。如果因为他镇元子,而让西游计划生出变故,那这场量劫就要全部应到他镇元子身上了。这可是他万万承受不起的。
再者说了,这一个月来,他已经朝天地宝鉴贡献了二十颗人参果,这可都是他无数年积累下来的存货,是真的禁不起这般损耗啊。
“也罢,老道彻底不要脸了。”
说完这句,镇元子的身形虚化,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王陈面前。
在镇元子眼里,王陈虽然披着袈裟、点着戒疤,看起来一副得道高僧的派头。
可那股宛若洪荒蛮兽的气血之力,如同烈日一般晃眼睛。
这是人类?
放屁!
这比巫妖还要巫妖,比修罗还要修罗。
而在王陈眼里,这个突然出现的牛鼻子老道,看不出任何非凡,甚至不如人间道观那些道长有派头。但王陈的理智又在提醒他,眼前这个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批大神通者,跟三清是同辈,修的是混元之道。
镇元子眼瞅着,自己都现身了,唐三藏还敢跟他对视,立刻就吹胡子瞪眼了:“好你个唐三藏,可知老道是谁?”
王陈维持自身和尚的形象,唱了歌佛诺,客客气气的说:“贫僧见过镇元大仙。”
镇元子冷笑一声:“妖僧,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你浑身杀孽之重,丝毫不亚于幽冥血海的阿修罗王。”
“大仙说笑了。”
“你还敢抵赖?”镇元大仙立刻掏出天地宝鉴,将之照向王陈。
在天地宝鉴的镜像里,王陈周身宛如炼狱,一片尸山血海,而王陈则如同一尊大杀神,大阿修罗王,站在尸山血海之上,淡淡而笑。
“你自己看看,还想怎么赖?”
王陈也看到了自己的真实形象。
不过,他不在乎。
这算什么?
这天上地下,无论神佛妖魔,那个不是手下亡魂无数。只是后来站队正确,得以改头换面而已。
就说王陈碰到的大日如来陆压,当年跟他九个兄弟,十日横空,导致多少生灵无辜命丧。
还有原本钦定的唐僧候选人金蝉子,他的真身乃是太古六凶兽之一的六翅金蝉。六翅金蝉贪婪无比,专吃六道生灵为生,食量无边无底,但其却拥有大智慧,能够准确判断形势,抱了如来的大腿。
所以,王陈这点杀孽又算得了什么?
他没有去反驳镇元子,而是好奇的问:“大仙,你这是什么宝贝,好生神奇。”
镇元子气笑了:“你这妖僧,难道还惦记老道的天地宝鉴不成?”
王陈轻笑着说:“您想多了,我这人虽然杀性大,但绝不会惦记别人的东西。”
这话一出,身后几个弟子纷纷白眼。
师傅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一路上,王陈杀妖无数,绝不是为了除妖卫道,而是惦记妖怪的一身精血。
镇元子何等人?一看这场面,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妖僧,绝对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但这没关系,镇元子一点也不在乎。
凡是大神通者,绝不会存在道德洁癖。
大神通者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超脱,都是各自的道理。
除了恪守各自的道理,大神通者不会在其他方面,浪费一丝一毫的精力。
“你别跟我玩虚的,我现在亲自邀请你去我五庄观,你去还是不去?”镇元子有些强势的说。
王陈也很强势:“我为什么一定要去五庄观?没有人规定我一定要去你家吧。”
“哼,这可由不得你。”
“怎么,你还想强绑我们去做客不成?”
镇元子冷笑:“有何不可?且看我袖里乾坤。”
强大的吸力让王陈做不出任何抵抗,瞬间就被制服,也包括了他的几个弟子。
“嗯?这又是谁?”
在拿住白龙马时,镇元子大仙悚然一惊。
他再次拿出天地宝鉴,照在白龙马身上。
第一时间,镇元子就看到了真相。
“夺舍??!!真是好胆量。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然后,他就看到了更多的信息。
“元始大天尊的《五行真妙诀》?多宝的人种袋?斗姆元君的星辰之力?”
“北海海眼,分水将军?”
“好家伙,原来是你啊。”
镇元子啧啧称奇。
但他也没有太在乎。
申公豹,还有多宝、斗姆元君这些,都是一些晚辈而已。
他也没兴趣揭露。
这些晚辈搞的阴谋,在他眼里都是一些小场面。
在太古年间,镇元子可是经历过万魔之祖罗猕,用阴谋挑起龙凤麒麟三族的战争。
那才是真正的灾难,直接掀起了一次量劫,让最强大的太古三族直接灰飞烟灭。要知道,当年龙凤麒麟三族最强大的时候,三清还是奶娃娃,鸿钧也是边缘人。
王陈被抓入袖里乾坤后,才发现这里也是一处洞天世界,跟自己的元气洞天类似。
只不过,镇元子并没有想着把这处洞天,朝着内天地的方向发展,而是炼化成了一门空间神通,拿人摄物是最基本的能力。
王陈在这袖里乾坤内,除了思维能动之外,一点行动自由都没有。只能静静等待镇元子放他出去。
镇元子回到五庄观,立刻就唤来明月、清风。
“你们两个,去准备香纸符篆,另外,再去准备斋饭。”
“师傅,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香纸符篆。”
“速去,莫要多问。”
待一切准备好后。
镇元子便将王陈师徒一行放出。
王陈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便重新恢复了自由。
他看到自己面前摆放好了一个案台,案台之上只有一个香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大仙,您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