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愤怒的情绪席卷了他。
“你什么意思?”他指着池砚舟,脸上阴云一片。
“江海。”李蕊轻柔的声音忽然飘过来,“怎么了?”
池砚舟回头,见一个女人自己摇着轮椅从卧室方向出来。
保姆送热茶上来,把茶盘放在茶几上,转身过去帮她推轮椅。
李蕊道了声谢,一路到近处,对上池砚舟的目光,她朝他微一点头,露出个客气又温柔的笑。
“您就是我们家小姝的未婚夫吧,果然是一表人才,江海以前总是说我们小姝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到了舒江海身边,她轻轻推了他一把,含嗔带笑地说:“怎么拿谁都当自己的学生训呢,这是在家,又不是在学校里”
转头又笑吟吟跟池砚舟道歉,“池先生,您别介意,他就是脾气太直了,所以容易得罪人。”
舒江海阴沉着脸看了李蕊一眼,冷道:“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这里是舒家,还轮不到一个外人作威作福!”
李蕊又推他的胳膊,一把好听嗓子压得更低了些。
池砚舟没听清她说什么,就见舒江海低低嘟囔了一声,明显是被安抚了下来。
这期间,池砚舟一直没说话,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李蕊,和她与舒江海之间的互动。
他突然明白舒姝在舒家举步维艰的原因了。
因为李蕊太好了,好到了舒家每一个人的心坎里。
这女人就像那种看起来温和无害的藤蔓,在舒家悄无声息地潜伏,蚕食,绞杀,驱逐。
一个孙子收买老太太,一个识大体锢住老爷子,至于对舒江海,她只需要摆出柔柔弱弱的姿态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