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经已有了大功率的探照灯,可即便有探照灯之助,防守的一方,还是很难及时发现在夜幕掩护下实施偷袭的鱼雷艇——更何况,探照灯这样东西,现在可还木有发明出来呢。
“还有,”关卓凡继续说道,“日后进攻西贡,当然是水陆并进,其中,我以为,应以陆路为主,水路为辅——”
顿一顿,“海军的作用,主要是封锁港口,切断敌军来自海上的增援,防止港口内的敌军逃逸,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陆军支援——如此而已!我们并不需要自海上强攻西贡——以舰队直接对阵岸防,事倍功半,殊为不智!”
“是!王爷睿见!职等谨遵钧谕!”
“你们放心好了!”关卓凡用极肯定的语气说道,“‘北京—东京’舰队”剩下的这几条船,跑不掉的!除非,他们现在就跑——我是说,往他们的老家跑——只要他们留在越南,就是咱们的盘中之餐!”
微微一顿,“早两天、迟两天的事儿罢了!”
施罗德、田永敏相互以目,皆深深颔首。
“所以,”关卓凡的语气中,透着欣慰和满足,“乔纳森的这枚杆雷,省了咱们多少事情?这个一等轻车都尉,值得很!”
顿一顿,“还有,江山是个敢负责任的,也是个好样儿的,也要奖励!”
施、天二人齐声应道,“是!”
“不过,”关卓凡说道,“马祖一役,固然是意外之大惊喜,可是,形势变化太快,这个战局——”
沉吟了一下,“就像你们说的,目下,敌我海上力量,经已强弱倒置,‘北京—东京’舰队绝不敢以残阵与我进行正式的海战,我舰队若南下越南沿海,‘北京—东京’舰队只能龟缩于西贡港内,以求自保——”
顿一顿,“那么,问题来了——我舰队要不要现在即刻南下?如是,那个‘远东第一军’,可就被咱们抄了后路了!”
“是!”施罗德说道,“我们今儿个过来,主要为的就是向王爷请示此事的!”
辅政王面带微笑,施罗德不晓得,他的“今”、“儿”、“个”三字,截然分开,每一个,都咬的清清楚楚,对于他的“施式北京话”,辅政王虽早已听的多了,却还是忍的好生辛苦,险些没有笑出声来。
“不过,”施罗德自我感觉,却是非常良好,继续朗朗说道,“我和田先生都认为,目下,并不是舰队南下的合适时机。”
“嗯……说说看!”
“我舰队抵达红河河口之日,”施罗德说道,“便是‘远东第一军’海上后勤补给线断裂之时,这意味着什么,法国人是非常清楚的——‘远东第一军’并没有任何陆上的补给渠道;‘北京—东京’舰队既已无力一战,那么,一收到我舰队南下的消息,‘远东第一军’一定立即停止北进,接下来,他们的选择,只有两个——”
顿一顿,“第一个,往回撤——撤回西贡。”
再一顿,“咱们当然不能容他们撤回西贡——而若咱们的动作足够的快,‘远东第一军’也是来不及撤回西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