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了。”
出乎姜沅意料的是，奚纪杉竟然也向她道了歉。
“没事没事，”姜沅连连摆手。
奚纪杉微微一笑，哪怕身处这等狼狈的情况，可她生来就是与这里格格不入，像是明珠蒙尘，不由让人期望她擦去灰尘时的模样。
这饼子陪姜沅颠簸了一路，不过倒还算有个形，看着没太埋汰。
能看出奚纪杉虽然接过了饼子，可她还是犹豫的，但那点犹豫在肚子下一刻叫起以及看到那疑似剩饭剩菜的东西时瞬间消散。
谁要吃这么多男人吃过的剩饭剩菜啊，太恶心了。
她没对这饼子抱多大希望，只想着能饱腹就好了，但没想到入口后她竟惊讶地瞪大了眼。
“这是你做的？很香，”能看得出她礼数很好，即使在这种条件下仍旧小口小口地吃着，很优雅。
“对啊，”姜沅点了点头：“我的手艺还行吧。”
“嗯，很好吃，”奚纪杉吞咽下去才开始第二口。
奚纪杉一小块一小块虽然饥饿但也仍旧是不紧不慢地吃着，姜沅虽然吃得不如她那么优雅，但是一口一口吃得很香。
秋菱看得咽了口口水，但见二人一个接一个吃得都很香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句：“小姐，我也没吃饭……”
奚纪杉动作顿了顿，她看了看自己的饼子：“我吃过了。”
秋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好吧，可视线却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姜沅的身上。
姜沅瞬间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她的饼本来就只有半块，她一饿就吃得更快了，现在那半块饼就只剩下了一口就能吞下的一小块。
看着那一小块饼，姜沅有些尴尬，怎么也说不出让秋菱吃的话，她怕自己刚开个头就要给人家骂了：“我就只带了两块饼。”
她本来只想带一块的，但后来想想万一奚纪杉来的迟，她爬了那么久的山，下午回去指定要饿。
以防万一她才带了两块，但没想到还真用上了，最没想到的是竟然还不够。
姜沅犹豫着看向了奚纪杉，毕竟她一开始给奚纪杉饼子的时候就默认奚纪杉会分一些给秋菱。
不过也算是她事前没说清楚，奚纪杉或许以为她还有饼子。
一看到姜沅的表情，奚纪杉也懂了，她看了看饼子又看了看秋菱，面上看着带了几分勉强。
但她也深知此刻的情形，她将饼子递到秋菱面前：“你要吃吗。”
奚纪杉吃得很文静，可不可避免地在饼子上咬出了几个圆圆的牙印。
秋菱看了看，眼中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嫌弃，但她更嫌弃那些山匪递来的东西。
她朝着奚纪杉感激地点点头：“谢谢小姐。”
奚纪杉便掰了一半饼子给秋菱。
这东西毕竟是姜沅这么个农家女做的，在秋菱眼中也就比那些山匪送来的好一点。
虽然只是个丫鬟，但奚家大富大贵，秋菱在奚家吃的虽没有奚纪杉好，但也不是这些东西能够代替的。
可不吃就得饿肚子，虽然心中百般厌恶，秋菱还是忍辱负重地接过了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