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洲,我们离婚吧。”
“好。”
……
“时忆晗,别逼我和你打抚养权官司。”
“你要走,我不留你。但瞳瞳必须留下。”
迷雾中男人冷淡而平静的样子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又慢慢在眼前幻化成熙熙攘攘的机场候车大厅,她在一楼,他在二楼,她在回头时不经意撞入他平静的黑眸,他在平静扫了她一眼后收回撑在栏杆上的手,冷淡转身而去。
她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份两条杠的验孕棒,失神看着他慢慢远去的高大背影。
傅宁洲迟迟没等到她的回应,又着急握紧了她的手掌,叫了她一声:“时忆晗?”
她依然没什么反应,依然怔怔看着他,大睁的眼睛里有着失焦的茫然,以及,久违的陌生和冷淡。
傅宁洲紧握她手的手掌一滞,一颗心直往下沉。
瞳瞳看时忆晗没反应,原本还憋着的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抓着她的手用力摇了摇。
“妈妈!”
时忆晗怔忪看着傅宁洲的双眼慢慢移向瞳瞳,看到扑抱在怀里的瞳瞳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梦里的场景刺激,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在眼眶打转,喉咙也哽得厉害。
她什么也没说,张开手臂,紧紧把她抱在了怀里,脸颊轻蹭着她的头顶。
傅宁洲沉默看着她。
他在她脸上看到了对瞳瞳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
这要是昏迷前的时忆晗,又怎么会有这样失而复得的神色。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着般,他情绪复杂得厉害,想开口确认,话到嘴边,却又被喉头翻滚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只能沉默地看着相拥的母女。
瞳瞳没这么敏锐复杂的心思,妈妈的拥抱安抚了她的躁动不安。
她也紧紧抱住了时忆晗,努力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好一会儿才挣扎着抬起头对时忆晗说道:“妈妈,你吓死我了。”
神色也委屈巴巴的。
“对不起。”时忆晗轻抚着她的头发,哽咽和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