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秋瑶就明白了。
她甩开乔悦的手,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以后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乔悦回头看了眼皇后的方向,他们正围在秦奉天的床前,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
她牵起秋瑶的手,又使出撒娇道歉那套,但秋瑶赌气,直接跑了出去。
她往前追了两步,想到这边还有事没处理完,只好作罢。
这一夜,钟粹宫灯光通明,阖宫上下,没有一个人能休息。
翌日。
朱雀大街上挤满了欢呼雀跃的百姓,道路挤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笑声。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终于回京了!这可是我们的大英雄啊!”
“太子殿下和箫将军将可恨的北魏人打跑了,又将秦奉天那个逆贼给擒拿住!为琉璃立了大功!是我们真正的英雄!”
“太子妃那才叫一个智勇双全,无下无能!世上有哪个女子能像太子妃一样立千军万马于阵前仍面不改色,条理清晰,直接用言语唤醒了琉璃的将士们!一同反了那逆贼!”
“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凉城,多亏了太子妃!”
“让开让开!我要一睹太子殿下的风姿!”
“让开让开!我要太子妃的风姿!”
……
百姓们争论太子和太子妃谁的功劳最大,争得热火朝天,不分高下。
直到通过城门,看到马车的队伍远远冒头,他们一致地闭上了嘴巴,一脸严肃地盯着那支队伍,缓缓靠近。
马车内。
茶具被堆到角落里,年宿宿侧着脸趴在茶几上,睡得正香。
“醒醒了太子妃,到家了。”秦君郁手持玉佩,用穗子去拨弄她的脸。
“别烦我……”年宿宿伸手打他的玉佩,将脸转到另一边继续睡。
秦君郁无奈,只好压低嗓音,拔高音调道:“年宿宿!起来背一下《诗经》的第一章!”
“啊?”年宿宿眼睛都没睁开,人先坐起来了,跟条件反射一样。
她睁开眼睛,瞪得极大,但眼神木讷,没有聚焦。马车摇摇晃晃,脑袋便左摇右摆,跟个不倒歪似的。
秦君郁觉得好笑,本来只是一时兴起说了出来,没想这法子真有效。
年宿宿曾在闲聊时提过一嘴,她睡觉睡得沉,沉到旁边死了个人都不知道的那种,但有一种情况,她能立马醒过来,就是在课堂上“不小心”睡过去,夫子拍桌子点她名字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
他当时还取笑过,没想到堂堂年大小姐读书居然会睡觉。
年宿宿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挺直胸膛告诉他:“那咋了,我不仅睡觉,还和夫子顶嘴,和同窗逃学……”
秦君郁震惊不已。他是在宫里长大的,太傅讲授时他不敢懈怠,课业按时完成,甚至提前完成,在别人读四书五经的年纪他就已经开始学《资治通鉴》和《国论》,整个童年几乎都是在书房里度过。
他不了解宫外的小姐、少爷们是怎么读书听学的,但也不敢想可以这么松弛,上课睡觉竟成了最轻的项“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