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陆炎目不转睛,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他不敢看秦泽海,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性子,一但秦泽海用极具压迫的目光看他,他立马就怂了。
“王爷,北魏人也不是傻子,凉城藏了五万人,怎么可能瞒得住?”
“其次,敌军并不知道我们留有后手,只要他们进城,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这何尝不是出其不意呢?”
这摆明了跟秦泽海作对了。
秦泽海眉心拧成了川字,他疑惑不解,几天不见,刘陆炎怎么敢和自己顶嘴了?
他的火气噌噌往上涨,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刘副将,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刘陆炎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额头直冒汗。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林参谋连忙打圆场,“王爷,刘副将跟着箫将军打了不少仗了,他的经验肯定要比我们丰富……”
“林参谋!”秦泽海怒喝,眼睛瞪得溜圆,“你也质疑我的决定吗!”
林参谋吓得缩起脖子,跟个鹌鹑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三个人算是看明白了,秦泽海叫他们来那里是为了商议,他已有决定,通知了他们,不允许任何人反对,这种独断的主子,谁跟谁倒霉。
有林参谋的前车之鉴,李参谋不敢出声了,无论秦泽海怎么说,他都点点头。
说到最后,没人敢说什么,秦泽海心满意足,正准备让他们离开,盛京却来了信。
刘陆炎的屁股都离开凳子了,听到来报,缓缓坐了回去。
秦泽海没瞒着他们,让侍卫当场读信。
四个人听完,各怀心思。
皇帝的意思是让秦泽海即刻出兵,拦住北魏,决不能让他们攻下青山城。
刘陆炎一边观察秦泽海的神情,一边看向林、李两位参谋。
秦泽海冷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此话一出,三个人哆嗦了一下。
秦泽海慷慨激昂地说:“你去写信给皇兄,告诉他,我有自己的计划,让他相信我!我肯定会帮他赢回这万里江山的!”
侍卫捧着信的手抖如筛糠,这种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话,他可不敢写。
见侍卫没有动作,秦泽海又生气了,“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刘陆炎看不下去了,想劝一劝他,结果侍卫自己抗不住压力,一溜烟跑出去了。
三人叹了口气,就算秦泽海抗旨,也没人敢说什么。
八月下旬。
皇帝收到了一封特殊的信,这信的信封并不是探子和他通信常用的,按理来说普通的信是不可能能送得进养心殿的,所以这信肯定大有来头。
送信进来的太监告诉他,这信是通过箫府的人送进来的,皇帝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箫将军,但是转念一想,他和箫将军联系有特用的暗印,这封信上并没有。
李忠全将住接过,先是警惕地检查了一遍,确认表面没有涂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才放心呈给皇帝。
皇帝好奇地拆开,读第一行就震惊了——信中是箫剑霆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