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慢跑的枣红大马被拉了个踉跄,唐禹原本仰躺的身躯瞬间回正,随即向前扑倒。
糟糕!
虽然他猜到了暗夜对我意图,并提前做出准备,但他还是低估了暗夜的力量。
以前他套的都是草原马,草原马性格还算温和,擅长耐力,爆发力并不强,所以基本只要将它拉停,它再想逃脱就比较难了。
而暗夜不一样,它属于赛马,擅长短程,爆发力极强,猛然爆发之下所带动的力道,强悍无比。
唐禹不敢迟疑,瞬间放开手中的绳子,一手死死抓住胯下的马鞍,一手搂住枣红大马的脖子。
如果不放手,他很可能被绳索带着抛飞下马背,然后被刹停不及的枣红大马踩在脚下。
失去了绳索拉扯的巨力,枣红大马又前冲了几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唐禹也免受摔下马背的命运。
他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跑远的暗夜,此时暗夜的马脖子上空空如也,原本圈在脖子上的套索已经被它甩掉,跌落在砂地上。
这源于套马绳的特性,套马绳的绳扣是活的,套在绳索上可以来回滑动。
这种的设计的好处就是在套马过程中马匹的挣扎力气越大,勒在脖子上的绳圈就收的越紧,反之同样。
刚刚在唐禹松手的瞬间,原本紧绷的绳索霎时泄力,紧箍在暗夜脖子上的绳圈反震、变得松松垮垮。
暗夜仅仅是甩了甩马头,便将绳索甩掉。
场外,刚刚惊险的一幕让围观的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此时见唐禹平安无事,又齐齐的松了口气。
随之而来的,便是失望与惋惜等情绪。
当然,这种失望并不是对唐禹的失望,而只是单纯的眼看一件事情即将成功、最后却功亏一篑的失望。
在他们看来,唐禹已经很厉害很勇敢了。
换做他们,连跟这匹黑亮大马角力的勇气都没有。
“这匹马的爆发力太强了,虽然已经退役,可身体状态却一如往昔啊。”韩栋感慨。
“是的,我驯了这么多年的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烈的,这年轻人驯不住也属正常。”
三十出头、一身专业马术套装的驯马师,顺着他的话头给自己砌了个台阶。
韩栋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这驯马师是他高薪聘来的,很专业,西方驯马术的专业。
虽然西方驯马术中也有针对烈马的强力手段,但因为这个驯马师比较胆小,根本不敢靠近暗夜,自然无计可施。
一旁,林青山根本无暇顾及两人的谈话,此时他双手死死的抓着栏杆,看向场中唐禹骑跨在马背上的昂扬身影,眼中满是担心。
他之前根本没见过驯马,见唐禹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他还以为驯马并不是一件特别的难得事。
可谁知道,他们所说的草原驯马,竟然会这么危险,这么简单粗暴。
跟马角力?
跟一匹头高超过两米,体重达三四百公斤的马角力?
林青山感觉创造这个驯马术的人是疯了,草原上用这种方式驯马的人也都是疯子。
“他又开始了!”
一旁已经四十多岁的叶霜惊呼了一声,她脸颊通红,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看向跑马场内。
其实不用她说众人也能看见,因为他们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场内那道年轻的身影。
他…再次纵马冲向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