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墨确实不知道这件事。</p>
他握着酒杯的手慢慢收紧了些，嗓音也黯哑：“怎么做的？”</p>
“你没学过呀？”许栀说，“就是嘴对嘴渡气。”</p>
他不说话了，只是在脑中幻想当时的情景。</p>
许栀还在说：“算起来，你是我第一个碰过嘴唇的人。”</p>
“这关系能不好吗？”她挺直腰板，“梁牧之算什么，他最多能拉到我的手，不过以后我手都不给他拉了。”</p>
梁锦墨盯着她，一向冷凉的目光，带上了温度。</p>
而许栀浑然不觉，甚至还往他身边坐近了点，“以后我头还给你摸。”</p>
梁锦墨唇角缓缓勾起，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放下酒杯，朝着她倾身过来。</p>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许栀有些怔愣。</p>
她屏息，然而男人靠近后，却错开了她的脸，他伸手直接取了茶几上她的酒杯，“以后果酒你也别喝了。”</p>
“啊，”许栀反应过来，“你怎么抢我的酒！”</p>
她伸手要去夺酒杯，这次梁锦墨吸取经验，长臂往后，将酒杯拿了老远，直接放在沙发这头的柜子上。</p>
他才回头，就见许栀不依不饶，直接扑了过来。</p>
她压在他身上，手去够酒杯。</p>
他抓住她的手臂，她够不到，气呼呼地低头，“我没喝完呢……”</p>
语气有些娇嗔，也很委屈，梁锦墨呼吸发沉，墨黑的眼盯着她。</p>
她这一低头，两个人脸对脸，身体贴着身体。</p>
随着呼吸起伏，他清楚感觉到，隔着单薄衣衫的柔软，正同他胸口厮磨。</p>
她真的好小一只，这样压着他，他也感觉不到多少重量。</p>
被他攥住的手腕纤细柔软，这种触感实在太陌生了，却又无比熟悉——他曾在梦境里感受过千百回，但终究不同于现实。</p>
一切细节如此丰满。</p>
她低下头时，扫过他脸颊的发丝，勾出心底的火，他就这样安静看着她，没有推她下去，也没有其他动作。</p>
许栀今天这果酒喝得确实有些上头，但说特别醉，其实还不至于。</p>
她整个人原本处于那种微醺的亢奋中，有点儿管不住自己，但意识并不模糊，以至于此刻和梁锦墨对视，她脑子里还很明晰地反应出个想法：他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这会儿看着，好像也没有平时那么冷了……</p>
时间缓慢流动，不知过去多久，她才想起，自己还压在他身上呢。</p>
她身子轻微一动，忽然间，天旋地转。</p>
梁锦墨扣着她的腰起身。</p>
她第一个想法是自己要摔下去了，惊呼着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抱得死紧。</p>
而梁锦墨只是一翻身，两人位置调换，他将她压在了下面。</p>
许栀心有余悸，酒醒了大半，脑子却没跟上，手还紧紧地搂着男人的脖子。</p>
这导致梁锦墨就连想起身都不能，他与她的距离近在咫尺。</p>
空气里的酒香馥郁，是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许栀在抬眼之前，先感受到了他的呼吸，温热的，拂过她的脸颊，鼻尖，最后是嘴唇。</p>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p>
梁锦墨眼瞳里暗色涌动，许栀的双眸像麋鹿的眼眸，乌亮透着潋滟的水光，还微微肿着。</p>
许栀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急促的，杂乱无章的，她就连呼吸都压抑着，生怕自己动作稍大点，就会碰到他的嘴唇。</p>
然后她看到他低下头。</p>
她一时懵，居然也忘了放开搂着他的手，就这样任他靠近。</p>
梁锦墨的唇，几乎擦过她的唇，但错过那以毫厘计的单位，他继续往下，鼻尖擦过她的下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