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小张?你怎么还没起?昨天说好今早去长海的,再不起就赶不及了!”
一家客栈里,一跳脱男声一大早就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惹得客人们怨声载道,不少人开门朝他丢鞋子,“一大早的你他娘喊魂呢!”
男人像没听到一样,拿了个馒头叼在嘴里,将小二刚送上来的两碗粥端了,像只骚蝴蝶一样上了客栈二楼,朝着走廊末端的那间房间走去。
天字号房,房门是虚掩的,他用脚踢开房门,把粥放在桌子上,将馒头咬了一口后放在桌子上,过去一把将床上的被子掀开。
一张软软的大棉被下面盖着一个睡得正熟的女人,棉被被掀开后带起了风,她蜷了蜷腿,闭着眼睛伸手去扯被子,“唐勋,我要再睡会儿,别闹。”
这两人,正是张曼兰和唐勋。
他们已经离开诏城很久,大概有一年半的样子。
这一年半,两人去过黄山,去过丽州,看过山川海陆,看过大河湖泊,没有目的地,走到哪儿算哪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唐勋说,张曼兰奔波了一辈子,却从没有来得及好好看过沿途的风景,如今解了蛊毒,他们有漫长的一辈子,怎么也要好好带她出去看看。
张曼兰的蛊毒,解在两年前,前几楼从前蜀皇宫的残骸里面,找到了半本古籍,祝奕用这半本古籍,实验了无数种方法,失败了无数次,终于,还是让他成功了。
拔除蛊毒又用了半年,张曼兰吃了不少苦,那半年连精神都恍惚了,好在,终于还是熬了过来。
那段时间唐勋也不好过,天天就跟她关在一间房子里面,几乎是不吃不喝连觉也不怎么睡,就怕一闭眼,张曼兰就没了。
半年过后,张曼兰的身体渐渐康复,唐勋就决定,一定要带她四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