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船的速度不快,花了一个多小时才靠近码头。
此时已经到了涨潮期间,大大小小的渔船都在陆陆续续地在靠岸。
大家看冯晔船上的陈福生夫妻俩时,一个个都惊呆了。
“阿福,你他娘的没死啊!”
“命真是大,我还以为你们沉海喂鱼了呢。”
“你两个怎么在阿晔船上,是他救了你们?”
“都以为你们死了,都在给你们准备后事了,连给你们立衣冠冢的日子都选好了。”
……
码头上的人群围在冯晔的船边上,你一句我一句对着陈福生说着。
“各位父老乡亲,我老婆病了,现在需要马上要去医院,谁愿意帮个忙送一下?”
陈福生大声喊了一句,他被吵得头都要爆炸了,现在他谁都不想理会,只想带老婆去看病。
“我刚好卸完货,你不嫌一船的鱼腥味,就来我船上吧,我送一趟。”
边上一艘正在清洗的渔船的船主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谢谢,都是渔民,鱼腥味都习惯了,无所谓。”
陈福生连忙感谢。
冯晔和阿灿帮忙把李秀英抬到边上的渔船上后,陈福生说道:“阿晔,等我从医院回来,我再上门感谢,没有你,我老婆可能挺不了多久就会没了。”
冯晔笑着道:“福生叔客气了,大家乡里乡亲的,帮忙是应该的。”
“我登门感谢也是应该的。”
“不说了,赶紧带婶子去看病吧。”
说着,冯晔离开了船,回到了自己的小木船。
渔船也发动了机器,慢慢倒退着出去,然后调转船头,驶向了大海。
“阿晔,你是在哪里碰到福生叔的?”
一个人跳上了小木船,张口就问。
围着的众人也很好奇,都竖起了耳朵听着。
“哥,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船有没有买到?”
听到声音,冯晔就知道是他大哥。
“买到了,喏,就是那艘。”
冯暄用手一指隔着不远处的一艘小木船。
阿灿羡慕地道:“暄哥的船这么快就买回来了,我和文哥武哥的船影子都还没有。”
“运气好,我老丈人的一个堂侄刚好要卖,老丈人就寄信给我叫我去看看,我看了觉得还不错,索性就买回来了。”
冯暄满脸笑容。
“阿晔,有什么话你们兄弟俩等回家再说,先说说陈福生的事。”
“对,赶紧说说,我们都等着呢。”
有人等不及,开口催促。
冯晔看了眼阿灿:“你来说,我去看看我哥的船。”
“咳,咳。”阿灿清了清喉咙,“我和晔哥是在一个孤岛上碰到的,本来我们……”
阿灿绘声绘色地把整个过程说了一遍。
大家听着顿时又被惊到了。
“这阿福名字中带着福,还真是福大命大,这都能回来。”
“就是啊,船都没有动力了,风浪还那么大,几乎必死的局面,他两口子竟然能翻盘,活着回来了。”
“我看到阿福两口子出海的前一天去拜了妈祖娘娘,莫非是妈祖娘娘保佑?”
“肯定是妈祖娘娘保佑,要不然回得来才怪,看看另外两家不就喂鱼了吗?”
“我们打渔为生的人,多拜拜妈祖娘娘准没错。”
……
一群人又议论开来了,众说纷纭。
此时,冯晔已经踱步来到了冯暄的船边上。
这也是一艘六米的小木船,比他那艘的要旧一点,但要宽个十多公分左右。
像这种小木船其实都差不多,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有没有活水舱和宽窄的区别。
冯暄走了过来,一脸兴奋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冯晔点点头:“还可以,花了多少钱?”
“一千八。”
“够便宜啊,我那艘还花了两千出头呢。”
冯晔有些惊讶。
“卖船的是阿兰的堂哥,他订的十八米渔船到手了,看在我老丈人的面子上,就把这艘小船便宜点卖给我了。”
“什么时候出海?有没有看日子?”
现在的乡下都还比较注重仪式感,有啥喜事都要看个好日子,讨个好兆头。
像是买了新船或是买的船第一次出海,都会通知亲朋好友,到时亲朋好友会在出海前送上鞭炮并燃放,主家则向亲朋好友发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