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十六口箱子!”李双锚道。
桂王眉梢高扬,看向杜九言,杜九言已经道:“就算分成十六口箱子,一口的重量也不轻啊。”她看向李双锚,“他身高多少,看上去很健壮吗?”
“郑文银有点胖,听说他早年习武的,所以应该有些武功底子。”李双锚说着,忽然想到什么,道,“您的意思是,他一个人抬不了这么多箱子?”
杜九言颔首:“你们是怎么搬走的?”
“两个人抬着。”
郭凹啊了一声,道:“这么说,郑文银一个人做不了,他必须得有帮手才行!”
“可我没有看到他的帮手啊。”李双锚道。
一行人从院子里出来,杜九言和桂王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郑文银不是一个人,他至少有一个帮手。”
“马氏?”桂王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能解释的通,马氏为什么也一起失踪了。”杜九言停下来看着桂王,“你说,他为什么不找自己儿子帮忙?人高马大的大小伙子,肯定比马氏有力气。”
“李双锚。”杜九言说着,李双锚小跑着跟上来,道,“在!”
杜九言问道:“在院子里,你们除了聊银子外,没有说过别的事吗?”
“别的事?他可能有点心虚,所以全程都没开口。”李双锚回忆着,“哦,对!他站在箱子旁边的时候,打了嗝,我闻到他嘴巴里蒜味。像是清蒸什么菜的时候,切了一堆的蒜吃的。”
升龙这边海货多,各种各样的烹饪方法,这种切蒜清蒸很常见。
“除了这些,就没有了。”
杜九言颔首,和郭凹道:“帮我查一下,这个宅子的主人来路。”
“不用查,小人知道的。”郭凹道,“这宅子的主人是广西人,做私盐买卖,一年来这里三次,每次住三五天。他都是和梁家那边拿盐,和郑氏这边没什么走动。”
杜九言没有再问,和李双锚道谢后,回了行宫。
晚上,顾青山回来了,回道:“一路上打听过了,因为马氏坐的是轿子,所以没什么人见过。”
“但她家的一个邻居能证明,那天马氏在院门口下的轿子,他们还在巷子里说了几句话。”
十五那天,马氏去了娘家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那个邻居确定?”杜九言问道。
顾青山点头:“邻居说确定,不但她看到了,就是他家孩子和男人也看到了。”
“这案子,听着好奇怪啊。”鲁念宗趴在桌子上,眼睛耷拉着,道,“言言,那个管凡确定没有问题吗?”
杜九言道:“不是他。他那八十万两,只有一小部分印着郑氏的族徽,除了郑氏的还有另外几个族里的银锭。他不说是因为他的钱来路不明,而和郑文银没有关系。”
“可是也太巧合了,他见到了郑文银,还捡到他的手串。”鲁念宗咕哝道。
杜九言道:“他这笔钱很好查来路。”一顿,和郭凹吩咐道,“你派个人去跟踪管凡最得力的手下,看看他这两天在做什么。”
郭凹应是。
“如果不是管凡,那郑文银到底是携款私逃,还是被人劫财了呢?”鲁念宗道,“言言,要不要我陪你们一起查,我很厉害的。”
杜九言道:“不敢劳驾您,您安心在书院里读书就好了。”
“我还是画画吧。”
鲁念宗耷拉着肩膀往外走,又突然回头问道:“什么时候去王城玩儿?”
“过几天就去。”杜九言道。
鲁念宗很满意,笑眯眯地走了。
王城里有漂亮的姑娘,看漂亮的姑娘比较有趣。
第二日,杜九言将升龙的两个城门都走了一边。
郑文银如果携款私逃,唯一的可能,就是过境去大周,只有去了大周才最安全。
“去银庄看看。”杜九言道。
银庄的掌柜姓郑,也是郑氏族人,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在这里做掌柜。
杜九言给管凡辩讼的事,今天一早就传遍了升龙,所以杜九言到来,他一点都不奇怪。
“……王爷和王妃来,是不是要问三爷的事?”
杜九言颔首:“你和我他熟悉吗?”
“熟悉,都是自家兄弟,我们常在一起喝酒。”郑掌柜道,“他对人也比较好。”
“说实话,我们都不相信,他会携款私逃,很有可能是被人威胁了。”
杜九言问道:“那天他来取银子的时候,你亲自办的,和他说话了吗?”
“那倒没有,那天我在家门口玩,把头磕破了。我很早就回家陪着看大夫去了。”郑掌柜道。
“要不然,我肯定要问问他,怎么在升龙兑换银子,这也太麻烦了。不过当时是伙计做事,见着三爷也不敢多问,就给钱了。”
杜九言听着,心头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