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十里坊,一处装饰豪奢之处,桌上美味佳肴琳琅满目,知府钟宽坐在主位,底下坐的都是苏州城内士绅豪族。
师爷此时正举起酒杯对着众人道“诸位,今日府尊在此宴请大家,一方面是为了联络感情,另一方面嘛,大家也知道近来因为朝廷的一些律令,士民有所不安,城内也有少许不明事理之乱民祸乱苏州城之安宁,所以府尊大人决定今日宴请诸位,是告诉大家可以相信钟府尊,有什么事可以畅所欲言的。诸位士绅可都是苏州城之翘楚,苏州的安宁可都要靠大家来维护的啊,来来来,诸位满饮此杯”说完师爷一口闷下杯中之物。
钟宽看到旁边众人纷纷喝下杯中酒,虽然气氛不算融洽,但还是开口道“本府昨日已收到朝廷邸报,太子太保洪承畴洪学士近期将抵达江宁,任总督军务,招抚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洪大人熟悉军务,在朝廷位高权重,我相信只要洪大人一至江宁,如今纷乱之势必一扫而空,还江南一个安定祥和的日子。”说完还对着身旁的张着问道“张兄你说是不是啊”
张着,苏州城内之大族,祖上多有为官之人,人脉广泛,与陈家苏家并列为苏州城大族,张着两子一女,其女张舒儿才气容貌甚佳,是张着的心肝宝贝,如今年方二八,而为了张家小女附近十里八乡的媒婆都快把张家的门槛石踩平了,只是张着暂时还不太满意,所以还未嫁。
只见张着微微一笑,说道“钟府尊说的有道理,只是江南纷乱终归是这剃发令引起的,这发饰千年以来未曾有变,朝廷突然一朝律令就要剃了这发,这难免会引发争议的,至于洪大人抵赴江宁,我想要是朝廷能改弦更张,江南之地不用一兵,不费一矢,自可安定”旁边陈家,苏家家主和其他人纷纷点头道“张兄言之有理”
钟宽没想到抬出洪承畴也没吓到这群士绅只好宽慰道“诸贤绅之言,本府会承奏圣上的,来来来大家饮宴,饮宴”
傍晚,知府钟宽召见苏州守备薛刀,一面让其严密控制绿营,一方面让薛刀派人查探反贼孟浚的动向,虽然知道孟浚部下不多,不过既然可以击败八旗兵,想来此人必有过人之处。而薛刀明显对孟浚有些不屑一顾
薛刀闻言拱手信心十足道“知府大人大可安心,孟浚此贼不过是偷袭罢了,数百民夫而已怎么可能威胁到苏州城防,苏州城防坚固,城中营兵一千五百余人,近来江南局势不稳,已经在城中征召民夫万人,苏州城固若金汤,就是十万大军围城也可坚持数月,更何况些许乡绅草民,至于那孟浚更是土寇而已,不值一提,绿营之中我已经遣心腹尽皆把控,一切妥妥当当的”
薛刀说完还拍拍胸脯,对钟宽下军令状说什么苏州城要是有什么差池可以砍他的头云云的。钟宽心想要是苏州城真出了什么问题砍你的头也没用,但既然薛刀这么说了钟宽也只能点头说是了。
而此时的南城内的一处宅子里,杨恩正在苦口婆心的劝他堂叔杨犒反正。杨犒虽然是一个小小把总但却是薛刀亲卫出来的算是薛刀的心腹,所以如今虽官职低微,但却把守着苏州南城城门的防御。杨恩虽然没有对孟浚说要劝他叔反正,但他想为抗清做出更大的贡献“叔,江南各地义军遍地,满清无恶不作,到处烧杀抢掠,如今更是有剃发易服之恶政,我看这清军在江南之日不会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