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京城,不打算去冷宫看看他?”
“冷宫里关押的都是失宠犯事儿的妃子,他们会怎么对待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孩子?”
楚知弋在她心口上撒盐,唐琼安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真狠!”
她这一巴掌没留情面,楚知弋舔了舔嘴角,有淡淡的血腥味。
“我狠的过你吗?”
虽然早就心死了,但这一刻,楚知弋的心又疼得让他几欲颤抖。
“我如果狠心,你早就死在那栋宅子里了!你以为自己带去得兵马是去帮你的吗?他们听从宸帝的吩咐,在私宅里布下天罗地网要杀你!”
“你以为你真的能把控朝堂吗?你知不知道,你亲手提拔上来的官员,他们心里仍旧效忠皇帝?你算个什么东西,以为靠自己就能拯救这个烂透了的朝堂吗?”
“别天真了!你充其量就是个跳梁小丑,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笑话!”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呢?”楚知弋觉得讽刺,“你总不会为了那所谓的薄如蝉翼的母子亲情来拯救我吧……”
唐琼安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
“你听我的,我们一起造反,你在民间百姓中有声望,只要打着你的旗号,各地的官员跟百姓们都听你的!”
“到时候我们一起打到京城,你想怎么报仇都可以!”
楚知弋没说话,他尝试着调动内力,但一直没有成功。
到了城门口,唐琼安出示了一块儿令牌,看守城门的将官看了一眼,便下令打开城门放他们出去。
楚知弋的心越发冷了,回想着他身边的亲信什么时候被唐琼安收买了,还是这些人一直存在,蓄势待发,只等今天晚上?
他早知道他提拔的官员们不是每个人都追随他,只要他们肯为百姓们办事就够了,只要他们不会成为蛀空堤坝的蛀虫,他都可以用。
却没想到现实给了他一记沉重的打击,宸帝跟唐琼安联手,连象征着皇权的令牌都能交给她!
宸帝恨自己这个亲兄弟,更甚于恨唐琼安!
岁岁还在京城!
他之前以为唐琼安的目标是岁岁!
马车驶出京城,他更清楚自己一旦离开京城,他所有的布局就都会被打破,还会在一夕之间化为灰烬!
到时候,没有他护着,岁岁会成为众矢之的……
他握紧双拳。
九王府,连穗岁半夜被噩梦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守夜的裴淑急忙点上灯,上前询问。
“王妃您怎么了?”
连穗岁手掌抚着胸口。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憋气,心口很不舒服!”
“你帮我倒杯水来。”
裴淑帮她倒了杯水,连穗岁起床,裴淑急忙拿了一件披风帮她披上。
“夜里凉,您小心着凉。”
秋天的夜总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连穗岁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看着院中掉了一半树叶的枯树,夜色格外澄澈,她拉紧披风。
“前院还没有动静吗?”
楚知弋说过,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但她还抱有一丝希望,睡一觉醒来,看见他在身边,她会有安全感。
“没有,要再派人过去问问吗?”
连穗岁心里不踏实,她把自己今天的情绪归为体内激素紊乱,让她多思多想了。
有孕的妇人跟别人不一样,总会情不自禁受到情绪的控制,变得多思敏感不可理喻。
她有点太粘着楚知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