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溪懊恼地把人抱住,小心翼翼避开被她掰脱臼的手。
云泽君晕倒并不是脱臼那么简单,墨溪听到军医说这条胳膊怕是废了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早些年云泽君这只胳膊就受了伤留下了病根,后来又到军队里经历超强度的训练才导致病根复发,根本无痊愈可能。
病房里,云泽君幽幽转醒,伸了伸胳膊却发现毫无知觉,桃花眼里不自觉闪过慌张。
“我……这是怎么了?”
“你这只胳膊废了,要截肢。”
“不,不可能!”云泽君失声尖叫,脸色惨白,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失去了一只手的他怎么可能还配得上她,他不要截肢!不要……
“听话,”墨溪把魔怔的人抱在怀里,安抚道,“如果你愿意,我会请国外的专家为你装上最灵活的假肢……别担心,不会有人瞧不起你的。”
祁言杵着拐杖站在门外就这样怔怔看着里面相拥的两人,内心一时说不出的烦闷,这甚至比当初她推开他的吻还来得沉闷。
身旁的青殇跟着停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温润的嗓音响起:“你那个姐姐,好像很喜欢那个男生。”
她觉得说的是实话,男生一脸痛苦神色,泪眼汪汪,显然遭受了什么令他痛不欲生的事,而女人则是紧紧抱住他,轻拍他的背安抚道,微微低下的头虽看不清脸色,但想必也是一片心疼怜惜。
祁言抿紧双唇,眼睛有些酸涩,撇过头拄着拐杖一蹦一跳走了开。
“诶,小言,慢点,我扶着你走。”青殇一手拎着药赶紧追了上去……
墨溪忽然抬起了头朝门口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但心底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祁言摔折了腿,是不小心从瞭望台上摔下来的造成的。
至于为什么他会无端端上去,又为什么会掉下来,墨溪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回去的时候,宁青殇那女人派人来说祁言不回去了,暂住她家几天养伤。
听到这话,墨溪脸一整天都是黑的,说不出为什么,大概是不甘于某人吃了喝了穿了用了那么多她的东西最后竟然跟别人跑了。
安置好云泽君后,便黑着脸杀到宁青殇的家里。
青殇的家虽然比不上军区大院,但是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有那个少年在,青殇那矮不拉几的小洋楼居然比她的军区大院还要有生气。
准确来说是家的味道。
虽小但温馨。
墨溪透过窗户望进去,少年穿着居家服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咬着苹果一边聚精会神看电视,怀里的猫把他的上衣拱了拱,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肌肤。
忽然,那双琥珀眸子激动了起来,叫着:“诶诶!青殇!你快过来!撕逼大战要开始了,快来看啊!”
嘴巴里还含着一块果肉,说话间都没注意到这个,眼睛愣是没从屏幕挪开半分。
“诶!来了,来了!”难得一贯温吞的女人听到少年急切的声音也不由得变得心急起来。
见到女人和少年同款的居家服急匆匆从书房里小跑出来那瞬,墨溪瞳孔骤然一缩,垂在一旁的手松了又紧。
青殇坐在少年旁边,屁.股刚刚接触那柔软的沙发,少年毫不客气地把他那条伤腿搭到女人的腹部,还蹭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撒娇地说道:“青殇,脚疼,揉揉……”
“……”女人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宠溺地尽量满足他。
青殇耳后的红晕少年自然是看不到的,但墨溪却瞧了个一清二楚。
这女人,在肖想他……
而他没有任何抵触。
同是姐姐,自己竟还比不上对方!
想到这个,墨溪觉得胸口突然很沉很闷,十分不喜欢姐姐这个定位,她想要更多,想要狠狠把他压在自己身下,叫他再也不看别人!
这个想法猝不及防乍现,把墨溪惊吓得一惊,自己这么多天以来从没有那方面的欲望,想着应该还没遇到左樊所以才会这样清心寡欲毫无欲念,但现在看来,似乎系统瞒了她什么……
墨溪微微垂下眼帘,她需要确认一件事。
脚下步子大步踏出,推门而入,果不其然看到两人惊讶的表情。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接你回去。”大概是第一次听女人这么说,有点像情人之间的熟稔,祁言耳后察不可见的染上一抹红晕。
眼里有光。
“可是,他还伤着,走不了路,还是在我这里——”
“我抱着他就好,不劳你费心了。”
青殇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抢了话头,说出来的话滴水不漏,礼貌又不失妥当,但她莫名地就感受到了一股敌意,是她错觉么?
在青殇错愣的时候,腿上的重量忽然消失,抬眼一看,尹瞳已经把人给抱了起来,她的小言却顺从的任由她抱,也不做反抗,怔怔地盯着女人的下巴。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几百年的陪伴竟抵不过这女人的几个月……
路上,墨溪本来是要坐军用车回去的,某人不知怎么突然就发了脾气,非要她一路抱着回去。
墨溪看了看面前平常短的惊奇现在却长得吓人的路,叹了叹口气,终是认命地把人又从车里抱出来,踏上那月光倾泻的路。
自己选的路真的是跪着也要走完。
“祁小爷,你怎么会去瞭望台,还把自己摔伤了?”
不用看也知道头顶上女人在揶揄他,祁言哼了一声,不理她。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去瞭望台,想到这几天自己越来越奇怪的身体,他就忍不住一阵脸红,经常梦到和姐姐一丝.不.挂躺在床上,而、而且心底还隐隐希望对方摸他舔.他,一听到瞭望台上可以把周围许多景物都收揽眼底,他就不受控制的爬了上去,想着能不能看到这女人。
“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蠢的妖……”她继续嘲讽。
简直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