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不说好了三月一起再去日本考试的吗”苗苗抱着薯片,一边嘎嘣嘎嘣地吃,一边给给原嫣解释,“黄伟不也说一起的吗,结果,他又报了香港的。”
原嫣不明白了“他干嘛出尔反尔啊”不是都说好了吗
张鹤妍闷闷地说“他妈不让。他妈指望他这次能考得比上次更好呢,怕他换了陌生考点影响发挥。”
事情已经这样了,原嫣自然不可能去火上浇油,只能劝张鹤妍“也挺有道理的,黄伟好像还真是挺容易紧张的。别回头去了日本,真发挥不好,到时候怪谁”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这个七人小团体里,真正将来要靠学历吃饭的,就只有黄伟。
其余的人,都是考好了给家里争光,考不好也有家里兜底。哪一家都承担得起这段人生关键阶段的容错成本,只有黄伟家承担不起。
张鹤妍想明白了,也释然说“也是,算了。”
“罚他寒假多陪你呗。”汪菲说。
苗苗和原嫣附议,这点不开心就过去了。大家收拾了东西,拖着箱子,被各自的爹妈或家里派的车接回去了。
柳韵诗其实并不能常看见原振。她通常吃完晚饭就缩在房间里学习,而原振其实很少回家吃晚饭。故而她等了原振好几天。
这天原振终于回来得不算太晚,柳韵诗从窗户里看见楼下车灯的灯光,知道他回来了。她带着期盼和紧张,匆忙跑去楼梯口处等他,想跟他说点事。
可原振是打着电话进门的,柳韵诗想上前,他对她摆摆手阻止了她就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上楼了。
柳韵诗站在原地咬了许久的嘴唇。她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看原振没有下楼的意思,鼓起勇气去三楼敲了敲原振的卧室门。
开门的是柳兰茜,她本来带着笑,见是柳韵诗,那笑就迅速的消失了,老大不高兴地说“干嘛不是跟你说没事别往三楼跑吗”
柳韵诗被她一骂,不敢直说自己是来找原振的,赶紧说“我,那个,我就来跟你说一声,我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很好,学校给我调到三班去了。”
柳兰茜其实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她今天用了验孕试纸,结果只有一条淡淡的红线,虽然很淡,但的确没中。她在原振跟前不敢流露出半点不高兴,在柳韵诗面前就不耐烦了。
“知道了,一点破事儿,值得上楼说吗赶紧下去,该干嘛干嘛。”说完,她“砰”地关上了房间门。
柳韵诗吃了个闭门羹。
但柳兰茜的表现让她明白,原振不在卧室里。她目光转向了书房。
原振敲着键盘,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门推开,他抬头看了一眼是柳韵诗,又收回视线盯着屏幕,问“什么事”
柳韵诗看他忙碌的样子,微感局促,低声说“想、想跟您汇报一下,我那个期末考试考了全班第一,老师把我调到三班去了。”
都过去一个月了,原振日理万机的,早把柳韵诗的事抛到脑后了。他一边听柳韵诗说话,一边忙自己的事,分心二用。听柳韵诗说完,他也没过脑子,脱口说“跟我”说这个干嘛
一瞥间,却看见那女孩俏生生的,怯怯的站在那里,目光中又是忐忑,又是期待,原振怔住,只说了两个字,后半句就吞了回去。
他想起来了,之前他闲的没事,给她灌了一堆鸡汤,还叫秘书给她安排了家教。
柳韵诗那神情那模样,分明是个孩子在求表扬。跟原嫣小时候真像,不过原嫣比她理直气壮得多了。
原振想明白了,不由失笑,又有点怜悯。到底是没有爹的孩子,比起爹妈从小宠爱的小公主,完全不一样,怪可怜的。
原振就是捐助乡村小学都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企业树立形象而已,他难得能泛同情心,这回居然有点怜悯柳韵诗。
年轻,漂亮,娇弱,却又安静地努力的女孩,到底是容易让男人生出怜惜之情的。
原振笑了,推开键盘,看着柳韵诗,称赞她“不错啊。那家教怎么样还行吗”
柳韵诗脸上发热,点头说“特别想谢谢您,老师的水平都很高,讲得特别明白,我这一个月,成绩窜得特别快。”
“那就行。接着上吧,别担心,叔叔给你出这个钱。你不用管别的,好好学习就行。”一个学校都捐了,还在乎一个孩子吗原振兴致来了,把柳韵诗的事当慈善做了。
柳韵诗走出原振的书房的时候,人都是飘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雀跃。
柳兰茜也跟她说过“别管别的,你好好学习就行”,但柳韵诗哪可能不管,她对她的生活一直感到不安,觉得美好随时都会被打破。
可当同样的话由原振说出来,她能感觉到那话里的力量,那是令人心安的力量。
这个男人说“你不用管别的”,柳韵诗便觉得,真的可以放心不去多想。
放寒假了,别人都各种放松,各种疯玩,原嫣都跑去澳洲了,柳韵诗窝在御园跟家教老师把课都约满了,除了过年那些天,一整个寒假都没放松过。
柳兰茜还跟原振嘟囔“好像傻了似的就知道学习。”
没见过家长嫌弃孩子努力的,原振很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