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忍着笑,搂紧了她的胳膊:“你听别人说话,从来都抓不住重点。”
“什么重点?”阮秋色气哼哼道。
“你都同别人生了两个孩子,本王还愿意做这个便宜爹。”卫珩一本正经地给她划重点,“简直感人至深。”
阮秋色觉得,卫珩怕是对“感人”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她肩膀垮着,从背影都能看出无语来。卫珩抿了抿唇,憋住笑意,又轻驱马匹,不紧不慢地前行。
半晌,阮秋色突然小声地说了句:“贺兰公子应该不会卖了我的,方才他为了救我,许了那贺七爷什么条件,说要帮他备齐江阴的原料。贺七爷既然能开口,想必要花一大笔银子吧。所以我答应了要补偿于他……”
卫珩听她说着,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她为那贺兰舒说话也就罢了,怕就怕她这一根筋的脑袋,不知许了人家什么补偿?
阮秋色浑然不觉身后人心情有异,又接着说下去:“我同他说了,我与王爷以后要成婚的,我欠下的债王爷自然会帮着还。只是不知道需要多少银两,会不会把王爷的积蓄都掏空了啊……”
卫珩突然又高兴了。
这一时半刻,他心情大起大落,心里竟生出些沧桑来,便将下巴搁在她肩头,懒洋洋道:“掏空了又如何?”
阮秋色想了想,试探着答了句:“那……我来赚钱养家?我看王爷没什么奢侈的爱好,我勤奋些,多画几本册子,应该是养得起的。实在不行的话,就请王爷牺牲些许,让我画几张你的画像加在册子里,一定能大卖特卖……”
“……那倒不用。”卫珩无语地捏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不慌不忙道,“本王一分钱也不用给他。”
“嗯?”阮秋色有些诧异,“这是什么道理?”
“贺兰舒与朱门脱不了干系,也是戴罪之身。”卫珩一脸正色,“到时候少判他两年刑,就算是给他的补偿。”
卫珩驾马载着阮秋色一路前行,却没回到他们原先下榻的客栈,而是去了另一处让她意想不到的所在。
“钦差大人……”胡坤匆匆忙忙地迎了上来,“您与夫人莅临寒舍,下官真是不胜荣幸……”
卫珩淡淡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客套:“本官的身份许是暴露了,住在客栈不安全,才来您这里叨扰。”
知州毕竟是正五品的官员,手下还有数千州兵。贺七便是有心做些什么,暂时也动不到知州府上。
胡坤忙拱手道:“不妨不妨,接待钦差大人本就是下官的职责所在。”
他顿了顿,又犹犹豫豫道:“不知小儿这案子……大人可查出了什么进展?”
寄予厚望的嫡子发了疯,他心里自然是焦急难言。
卫珩沉吟片刻,看了阮秋色一眼道:“今日我与内子奔波了一日,她恐怕有些乏了。不如先让她住下,我再去您书房相商?”
胡坤自然是满口答应,热情地在前面引路。
卫珩牵着阮秋色的手跟在他身后,被他带着七拐八拐,进了一处极为荒僻的院落。
他心里生出一丝警惕。这院子同知州府的主宅相去甚远,若是用来招待上官,似乎太轻慢了些。
还没等卫珩问什么,胡升赶忙开口解释:“钦差大人,本不该让您住这偏远的院子。只是下官府里女眷众多,这院子是离后宅最远的。”
他见卫珩没答话,阮秋色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以为他们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您只管放心,舒舒服服地与夫人住下。”胡坤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毕竟是新婚燕尔,动静再大,也都是应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紧锣密鼓走剧情,居然又是一章感情戏……
渣尾有一个参加日万活动的梦想,至少坚持明天一天!小天使们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