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一场暖,清风柔畅,日光和煦。春日的清晨格外清新爽净,树梢上鸟儿叽叽喳喳唱着歌,场面热闹,却让人心里静谧极了。
沈玄换了身更为轻便的单衣,倏忽脱下厚重的棉衣,此刻只觉得全身轻巧,行动如风。
他穿过元明街冗长的青石板路,踏上泥泞小道,转身向那人烟稀少的地方去了。途中恰好遇上了临街的乡亲,便驻足同人说了会儿话。
而二十米外,一个身穿靛蓝色布衣的少年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猫着腰儿,鬼鬼祟祟地瞅着沈玄这边的动静。
江闲月费了好大力气才恳求到富贵,将他的衣服拿来穿。女子装扮毕竟太过招摇,乔装打扮成男儿身就便宜多了。寻思着今日紧随沈玄出来,看看他每日到底在做些什么。
不知沈玄说了些什么,竟引得那人开怀大笑,不多时两人告别,沈玄继续前行。
江闲月难免嘀咕,沈玄这么清冷的一个人,竟然能让那位男子如此开怀,想必两人关系匪浅,说不定他能知道沈玄的秘密?
“大叔,大叔。”江闲月向前将人拦下,“你和那沈公子很熟?”
沈玄毕竟是当朝探花郎,在御前侍奉过的人,有多少人眼红着,并以和沈玄有牵扯为荣。那大叔上下瞧着江闲月,只见是一个俊俏白净的后生,一时拿乔,装模作样说:“是挺相熟的,怎么了?”
江闲月大喜,赶忙问:“您作为沈公子的朋友,知不知道他每日都在忙些什么啊?”
不过是一个见面打声招呼的街坊邻居罢了,这男子哪里知道沈玄每日在忙些什么,只是海口已然夸下,他想到乡亲们都在传沈玄带回家一个美貌的小娘子,当下笑道:“沈公子还能忙些什么,自然是陪他的心上人了。”
果然!江闲月暗暗咬牙,怪不得这沈玄像个石头般撩拨不动呢,原来是已经有相好了!
“大叔,我先告辞了!”江闲月不再多耽搁,赶忙朝沈玄前行的反向追去。
这沈玄已有心上人,那如何又能心悦于己?这不是明摆着死路一条吗?江闲月又慌又乱,不免加快步伐,此刻唯一想的,便是赶快见见那“女子”长着什么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