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表面是却不能表现出来,白萱废了近半个小时的吐沫星子,终于劝动张岐山大半夜不在门口烧这玩意,
起初张岐山还有些犹豫,但架不住白萱能忽悠,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从当下活人说到了以后死人,从妖魔鬼怪说到了八洞神仙,从封建迷信说到了现代社会主义建设,终于将张岐山给说跑了。
张岐山走后,白萱抱着胳膊打了哆嗦,嘀咕:“笑话,这玩意儿这么瘆得慌,我能让你烧么!”
第三天,张岐山送去了江小莲的陪嫁,白萱好奇的瞅了一眼,心里暗骂,“全他妈是纸糊的,张岐山这孙子,还真特么会赚钱。”
冥婚这东西,虽然是沾着个“婚”字,但却一点也让人高兴不起来,张岐山家和赵家就隔着一条街,他们这一场冥婚办下来,整的整个溪口镇都显得格外阴森,一阵小凉风吹来,白萱的后脊梁骨直冒凉气。
等到正式“成亲”的那天,赵家宴请亲友,喜宴足足摆出了一条街,但是来的人却寥寥无几,上好的酒菜排成一条长龙,微风吹过,偶有细微响动,好似真有看不见的人前来吃宴。
白萱身兼数职,既江小莲的“娘家”人,又作为看风水的大师,来到了赵家,忍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在里面转悠了一圈,这个赵家,没有一点喜庆的样子,简直比丧礼还不如。
白萱本不欲进二人的“新房”,但架不住赵家人多,最后被生生推了进去,随后房门“咯噔”一声带上,赵母为了保险,美其名曰让她在屋里驱驱邪。
白萱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喜房里供奉不知道是什么神的神图,矮桌上放着“新郎”的牌位,牌位前有喜饼等物,与喜饼一起放着的还有一朵大红花,红花下缎带上写“新郎”二字。
这个屋内的布置和张岐山家布置的一样,只不过将新娘”换成了“新郎”。
白萱在里面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好在这时候赵家人把门打开了。
白萱看完风水,回去后,赵家的花轿也正式上门了,张岐山派了个兄弟将写着“新娘”的排位放到了花轿中,与此同时,有两个小子“嗷”一嗓子嚎出了声,吓的白萱差点把怀里的三花扔了,只见这俩大小伙子号丧似的追着轿子跑了几步后,又回来了。
白萱:“......”
她借口在赵家做法伤神,回屋休息,等到屋门关闭的那一刻,三下五除二脱下了自己这一身行头,从怀里取出一只小虫子,变化成她的模样,坐在了屋内。
三花登时就炸了:“卧槽,你怎么还有这玩意儿,不是说让你扔了么!”
白萱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又掏出两张隐身符:“走,咱们去看看赵家。”
三花:“你不在这看着江小莲了,她可还活着!”
白萱低声说:“他们暂时还不动江小莲,咱们先去赵家看看。”
二人悄悄出了房门,直奔赵家。
此时的赵家是一片凄风苦雨,“新娘”的牌位与“新郎”并列,且用红头绳拴起来。
赵母给供奉的神位上香叩首,算了拜了天地,然后端上“合杯酒”,而后又出来几个人,她们大概是赵家今天这位“新郎”的妹妹,依次给这“夫妻二人”磕头行礼后就又走了。
代表江小莲“娘家”的是张岐山的一个手下,他和赵母互相道喜,并说了些“恭喜”之类的话,
白萱看着两家人互相道喜的模样,感觉瘆得慌,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了一地了。
等到张岐山的手下走了以后,这个冥婚的仪式差不多就是完成了,当然,这里还有最重要的一部,就是并骨合葬。
至于这个“黄道吉日”,赵家人已经选好了,直到合葬那天,江小莲都是活的。
白萱十分不落忍,要不是这事已经发生了,她真想冲过去将这些人好好教训一顿。
心里的不落忍归不落忍,在合葬的时候,她还是发现了一丝的异样,江小莲被埋下去的同时,周围的空气忽然发生了变化,也不知道从哪冒出了一股强大的灵气,包围着方圆几百米。
白萱抱着三花寻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这股灵气的来源,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在这转悠,这股强大的灵气也一直在附近没有消散。
忽然间,她想到了江小莲对她说的,自己的丈夫是山神,一个念头从她脑海里冒出来,这股灵气的来源,是不是就来自江小莲口中那个山神丈夫?
为了查清楚这一点,她趁着晚上没人注意,准备挖江小莲的坟,看看能不能引出这个正宗的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