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脆弱堪比林黛玉的通达快递送货员终于在两天后醒来了,他醒来的第一时间,院方就打电话通知了刘云,刘云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以下课去食堂吃饭的百米速度冲到了医院,结果到那一看,险些没把他气出个好歹,只见这大兄弟穿着病号服正在那引颈高歌,一个一米八的壮汉站在床上面对窗外,扯着嗓门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是一个怎么个情景,刘云今个终于是见识到了。
他一脸黑线的走进病房,脸色有些阴沉的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面无表情的说:“不知道,醒来以后就这样了,我们已经检查了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正常,我怀疑他是脑子出了问题,建议你们去精神科看看。”
刘云:“......”
“啊,海燕啊,你可长点心吧,你要是离开了我,你可怎么活啊,啊,海燕啊——”
这大兄弟刚消停了几分钟,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扯着他那破锣一样的嗓子开始胡咧咧。
就在此时,白萱、解青谙和禄正川也赶到,由于医院里不让猫进来,所以三花是从侧面窗口爬进来的,还好这是三楼,要是在多几层,以它现在这身肥肉,上不上得来还两说。
刘云一把拦过跟在他身后的姜严,带着点油腔滑调的问:“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对他的,让人家醒来以后都不愿意面对你,啊?”
姜严挠了挠头,一脸茫然:“我没有啊,我就是从后面给了他一擀面杖,是他自己不经打的,怪不得我的!”
“我说,小子,你干咱么这行也有半年了吧,”刘云拍了拍姜严的肩膀,“为什么还用这种不入流的方法对付人,嗯?”
姜严一看到他们刘队就头大,他眼皮跳了跳,结巴着说:“我着急吗,我看见我的包裹里有个没有署名的东西,正好我还在擀饺子皮,一着急,就,下次我不这样了,真的,你相信我,刘队。”
刘云翻了个白眼,放开姜严,示意他哪凉快那待着,他又和医生交代一番后,和白萱等人一起出了病房,向走廊尽头走去,到了窗口,他从兜里拿出了一跟烟叼在嘴里,继而又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着了火,就着晃动的火苗,点着了嘴里烟,他猛的吸了几口,直把一根烟吸的到了头,才缓缓张嘴,吐出一股烟圈,一脸严肃的说:“这事不对,绝对有问题。”
禄正川一只胳膊搭在窗台上,眼睛瞅着川流不息的马路,心不在焉的说:“什么有问题,你是说姜严还是那个快递员?”
刘云将这根烟彻底的吸完了:“以我的了解,姜严这个人,根本没胆子干这种事,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他就是一个胆小、懦弱,还有些怕事的人,他不可能从背后偷袭的,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禄正川:“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不是姜严说了谎,就是这个快递员有问题,”刘云停顿了片刻,“或者是......”
“或者是,”禄正川打断他的话,双眼继续看着外面,“姜严自己以为是这样的。”
“嗯,和你们相处了这些天,我在也不相信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所有的关键点都在姜严身上,你们怎么想个办法,或者,”他画风一转,“你们,你们有没有那种像电视剧里演的,可以时光回溯,看到过去发生了什么事的能力?”
禄正川不由的失笑,回过头:“刘队啊,你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怎么这种东西都说出来了。”
“我不是跟你们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你们就真没有这本事吗?”
白萱实在是忍不住了,笑了出来:“刘队长啊,先不说我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是有这个本事,回到了几天前,看到了当时事情的发展,那也只能证明姜严说的是不是真的,也证明不了你说的,他胆子忽然变大的原因啊。”
刘云听了这话,只是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禄正川没形没款的倚在墙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站没站像的说:“刘队长啊,不是我说你,你既然知道姜严是个这样的人,为什么还留着他?”
刘云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便秘的表情,十分隐晦的说:“他上头有人。”
禄正川一脸恍然,“关系户啊,”就在这时,刘云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姜严打来的,“喂,什么事,好,我马上回去,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说完,他挂了电话:“有消息了,查到了那快递员的身份信息,资料已经发了过来,咱么回去看看。”
姜严看到他们回到病房:“刘队,刚刚......”
刘云打断他:“我知道了,你直接说结果。”
“根据刚刚传来的资料显示,此人名叫何忠,”他指了指继续在窗边唱歌的快递员说,“是半年前入职通达快递的,之前一直没有固定工作,没有固定住所,也没有女朋友,一有点钱就跑出去下馆子,整天除了闲晃就是喝酒,快递员的这份工作还是他经朋友介绍的......”
刘云:“介绍他这份工作的人查出来了吗”
姜严点头:“查出来了,他叫刘冬,也是一名通达的快递员,已经在这一行干了三年了。”
“那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最近频繁的出入某个小区?”
“没有,我们排查了出事小区的监控,并没有发现刘东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这个人生活很规律,每天下班之后就是回家,也没有女朋友,属于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类型,刘队,我觉得,这件事和刘东并没有什么关系,他最多不过就是介绍了何忠一份工作。”
姜严生活十分不靠谱,但一提到工作,就能迅速进入状态,没有任何纰漏,白萱听着二人的一问一答,觉得他也不像刘云所说的这么没用,或许,就是刘云没有赶他走的真正原因。
刘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正在窗边低声唱歌的何忠:“那他呢,除了你给他一擀面杖那天,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姜严翻着平板中同事传来的资料:“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一个月前,他的银行账户忽然多了一笔巨款,足足有二十万,而这笔钱在到账后就被转走了,收款账户是一个叫沈翠萍的女子。”
“沈翠萍是谁?”
“何忠的母亲。”
刘云:“何忠的母亲?他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