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对方陷入沉寂,李桃歌疑惑道:“一次冲锋就偃旗息鼓,贪狼军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我记得北庭的奏折,只有吃亏挨打的份,一次都没占到过上风,难道赵之佛是在养寇自重?故意输给贪狼军,为的是保住北庭副都护和北策军主帅的地位?”
崔九朝口中塞了把雪,边嚼边说道:“贪狼军就在对面,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十八骑能赢,别人未必能在他们手下走一个回合。咱的箭尾都刻有印记,敌将一瞧就知道是云帅人马,去年杀的他们把靴子都跑丢了,又没过多久,当然会记得疼,迟迟不肯动手,约莫是在等援军。”
援军?
李桃歌眉头一皱,想起云飞所言的包夹,笃定道:“安西军也会参战!”
崔九冷笑道:“那就对喽,贪狼军可不傻,平白无故和咱硬来,费力不讨好,等安西军一到,先让他们当垫背的,两家人两条心,谁愿意和咱拼那么凶。”
李桃歌摩挲着黄泉枪,心里比这安西冬夜都凉。
在自家疆土,等不到援兵,反倒是贪狼军有安西军协助,这份苦涩,不是大宁将士,很难切身体会。
地面开始隐约轻颤。
逐渐转为万马奔腾状。
李桃歌咬紧牙关道:“来了,贪狼军加上叛军,最少不低于十万,这一夜,咱们很难挺过去了。”
崔九用小手指扣着鼻孔,心不在焉说道:“三万打十万,难吗?”
李桃歌苦着脸反问道:“不难吗?”
崔九轻蔑道:“真是没见过阵仗的雏鸟,在镇魂关守了几天城,就觉得对沙场比对老婆熟了?告诉你,差得远嘞,云帅成名的一战,以两千横扫七国,知道七国多少将士不?足有百万,谁觉得他能赢?可偏偏就是赢了。后来在北庭打贪狼军,两个营追着贪狼军十五万满地跑,那场面,啧啧,你要是瞧见了,能把眼珠子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