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主都不予追究,他还能强行替人出头?
屈辱和不甘,化为一声怨气。
没错,李桃歌谨遵心宽一尺,路宽一丈的训戒。
今日受到的委屈,可不仅仅是一尺之宽。
有十丈,百丈,千丈。
低下头的李桃歌,换了一张寒意森然的面孔。
桃花眸子里,遍布杀意。
在民风彪悍的镇魂关,杀人都不是稀罕事,更别提打架,薛毒虫揍了新来的配隶军,吓得锐字营都统都不敢放屁,传来传去,几天后烟消云散,在百姓看来,远不如半月前那顿烫牛肉令人回味无穷。
养伤期间,李桃歌不停练枪,举枪的时辰逐渐增加,膀子也有了气力。
那些泼皮下手很重,可李桃歌半天就下了炕,或许是三千里流放磨练了筋骨,查验下来,都是皮外伤,伍长老孟称赞他是怪胎,看起来文文弱弱,长着大姑娘一样的脸蛋,比起营里最壮硕的牛井都抗揍。
这日一早,李桃歌牵马出了大营。
他要去做一笔生意。
镇魂关东北二十里处,有一松林。
所谓草木秋死,松柏独在。
这片松林常年墨绿,生机盎然,本是处清幽之地,十几年前骠月铁骑入关,坑杀大宁百姓无数,将许多尸骨埋到了松林,成了乱葬岗。
即便是三伏天,松林也是阴气袭人,穿着单衣薄衫进入,会被冻出病。一到深夜,林中会有鬼火闪烁和哀嚎阵阵,百姓说,那是投不了胎的冤魂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