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这庵中到底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今她们母女住在这里,若庵里发生什么事,说不得就要被牵连。
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弄清楚情况。
若是此处真有不妥,等她好的差不多了,便和白氏离开。
若是与她无碍的话,倒不必多管闲事。
又过了几日,当初买回来的药便用的差不多了,白氏想着再去给她买几副,却被清仪阻止了。
她拉着白氏道:“您看我这身体,比当初好了不少,不必再用这么昂贵的药了,不如找个大夫重新看看,换个药方吧。”
以她现在身体状况,用普通药物多养两个月就差不多了,如今她们手头紧,花钱不能不谨慎。
白氏有些犹豫,清仪却十分坚决:“女儿今后还得用很长时间的药,若是不能细水长流,如何承担的起”
白氏心疼又愧疚,却也被她说服,出去寻了妙月过来,问她这附近可有大夫。
说起这妙月,当初是她帮忙将清仪挪到厢房的,她不过十一二岁,正是活泼好奇的年纪,对这个覆着面纱的重伤的女子很感兴趣,时不时来清仪房里找她说话。
清仪谈吐不俗,周身又有一种难言的气质,妙月很喜欢这个姐姐。
见是给清仪寻大夫,妙月十分上心,她是弃婴,从小便在庵中长大,自然知道生病了该去哪里找大夫。
于是主动请缨道:“这山后村子里就有一个郑老大夫,您对这附近不熟,我带你们去吧。”
白氏蹙眉道:“兰姐儿如今还走不得山路,要不我去求求师太,请大夫来这里给她看看吧,只是不知师太能否通融。”
妙月笑道:“白施主放心,师太定会允许的,反正郑大夫来这后院治病也不知道多少回了。”
说着忽觉自己失言,连忙打住,心虚的瞥了她们母子一眼。
清仪心中一动,联想到了这段时间发现的异样,看来这个郑大夫,与望灵庵有些猫腻啊。
白氏却是个迟钝的,没发现妙月话里的不妥,只以为此事十拿九稳,忙去找了因师太。
哪知这老尼姑一时说佛门净地男子不宜入内,一时说今日香客颇多,怕不知内情的撞见传出闲话,就是不松口。
这两个月下来,白氏多少了解了她的本性,忍住不满又奉上几钱碎银,这才得了允许。
请了妙月帮忙去找大夫,白氏回房对清仪抱怨此事,末了气道:“这了因着实贪财,一心钻到了钱眼里,哪里还像个出家人,也不怕惹人非议。”
清仪笑笑,道:“她在外面装的还是不错的,不过是因为咱们无权无势,又在这里寄人篱下,她拿准了我们不敢与她如何,才会如此,您也别生气了,平时咱们也求不到她身上。”
白氏点点头,拿起针线做了起来,来到这里后,她没事就会做些绣品,打算攒到一定数量后便拿去卖了,贴补些家用。
因心中有事,她一面做着活,一面不住抬头看看窗外,盼着妙月早些回来。
忽见后门一动,妙月推门进了院子,白氏忙打开房门去迎,就见她引了个年轻人进来,那年轻人背着个药箱,想来正是她找来的大夫。
白氏见他不过十七八岁,心中打起了鼓,不是说老大夫么?怎的如此年轻,也不知医术如何?
妙月见她笑容凝固,也猜到几分,对她解释道:“这几日郑老大夫受了风,在家休养,出不了诊,我便请了他儿子小郑大夫。”
那小郑大夫看着白氏,点了点头。
虽有些不放心,但请都请来了,那便先瞧瞧吧,白氏对他点头一礼,请他往厢房去。
看着前面引路的白氏,小郑大夫眼中现出一抹兴味。
这个妇人他见过,却不知官宦之家的姨娘,为何寄住到了尼姑庵里。
莫非那病人是……
进到房中,一眼就看到了靠坐在床头的女子,虽然蒙着面纱,额头用额发遮着,他也认出了是谁,挑了挑眉道:“果然是你。”
清仪一笑:“原来是你。”
白氏惊疑的看着二人,问到:“你们认识?”
清仪道:“这位正是救我回府的那位义士。”
说罢起身下床,福身一拜道:“还没有正式谢过你的大恩,就请郑大夫受我一礼吧。”
白氏这才知道,这小大夫原来竟是女儿的恩人,忙也跟着福身,不住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