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仪,你不要来纠缠我了,我们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我已经不爱你了,哦不对,遇到小洁之后我才发现,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如果你还有点自尊,就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眼前的男人嘴里说着无情的话语,看着秦仪的眼神比此时滂沱的大雨还要冷,左臂却小心圈护着臂弯中的娇小女子,用雨伞将她牢牢护住,生怕她被雨水溅湿。
看着男人被雨水浸湿半身的风衣,秦仪心如刀割,男人还在说着什么,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恍惚想起,从前两人恋爱时,每次雨天共撑一把伞时,生怕爱人被雨淋到、情愿被打湿半边身子的人是她。
不要怪对方不在乎你,是你把对方看得太重。
“为了你,我跟父母反目,和朋友疏远,掏心挖肝的对你,付出所有也心甘情愿,就落得个弃如敝履......”秦仪喃喃低语,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此时天已黑透,楼上透出来的点点灯光刺得她心中生疼,眼泪夺眶而出,和着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多可笑,那上面曾经有一个家是属于她的,是她拿出了所有的积蓄攒够了首付的钱,因为信任让男友去办理一切手续,结果房产证拿回来却只有男人的名字,她深爱的男人只用了几句话就安抚住了她,结果后来,他做为法律承认的房主把她这个前女友扫地出门,现在,那房子就要成为他和现女友的婚房了。
“每次都是这几句,矫不矫情跟个弃妇一样,老公,好冷啊,不要跟她废话了,我们赶快回家吧。”娇软的女声撒着娇,男人忙不跌的哄着,两人径直从秦仪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大厦之中。
秦仪怔怔的站着,任凭大雨将她淋的湿透,半响才茫然回头,挪动着脚步,心中却空落落的,不知何去何从。
弃妇......弃妇......
没错,看错了人,走错了路,爱而不得,一无所有,可不就是弃妇么?
秦仪麻木的行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机动车道上,忽然间心脏紧缩,警兆陡升,灵魂中沉睡的本能在生死一线的刺激中苏醒,然而来不及了,一道剧烈的强光由远而近急速驰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她反射性的抬起手臂护在眼前,却被一股巨力撞飞......
莽莽众林中青山蜿蜒,其中一座山峰格外高耸,山势险峻,直插云霄,自云遮雾绕的山腰而上,错落着许多华美庄严的建筑,鳞次栉比拱卫着中间山顶处的大殿,有无数弟子散落其中,偶尔有人御风而行,好一派仙家气度。
这里是苍极界数一数二的修真宗门云澜宗,中间的大殿,便是宗主平日里修炼议事之地,雄伟壮观,大气精美。
殿中,一名女子正盘坐于白玉榻上,两手捏诀、双目紧闭,似乎已入定多时。
一根玉簪,一身素衣,极简的服饰衬得她完美的相貌更为研丽。最引人的是她的气质,柔美中带着锋芒、高雅中透着清贵,如竹如兰,好似九天神女,让人不敢直视。
这便是苍极界第一人,云澜宗的宗主清仪元君。
看似入定的女子忽然眉头一拧,一双妙目猛的睁开。
眼前是空旷又不失奢华的殿堂,似熟悉又似陌生。
她撑住头,无数的回忆涌入脑中,庞大的信息量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在修士强大的神念让她在几息间便消化了那几世轮回带来的大量信息。
脑中回放着自己那不知是真是幻的几世经历,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无一例外的被人欺骗、抛弃、为爱苦求、抑郁一生。
压抑不住自己翻涌的怒意,体内灵力陡然暴动,她清叱一声飞身而起,长袖一振,整个大殿被汹涌的灵力充斥,桌椅摆设皆被绞成碎屑。
活得窝囊,死得憋屈,呵!清仪,你可真是废物!!
身为云澜宗的宗主,清仪骨子里是骄傲而又自矜的,以她的本性,断不会让自己活得那般委屈,而更可怕的是,若不是最后那一世发生意外,生死一线之时激发了她灵台中的一点清明,很可能现在她还在幻境中沉溺,不知何时才能解脱。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清仪看向自己的左手,只见那皓腕上扣着一个黑色手环,宽不过半寸,泛着金属的光泽,看上去毫不起眼。
明明失去意识之前圆环是摆在身前的,看来,这玩意儿现在已经与她绑定了。
殿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值守的弟子,一名弟子匆匆进到殿内,见宗主面带怒色立于一片狼藉之中,虽心中惊疑,却不敢多问,执礼道:“宗主可有吩咐?”
“本座入定多久了”清仪问道,那弟子垂首躬身回答:“宗主入定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