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床头柜上闹钟的时针正指十二，急躁地响了起来。
“嗯？”熟睡的男子猛地起身，一巴掌拍在闹钟上，关了闹钟，又一头栽了下去。
床上的阳光暖洋洋的，让人无法自拔。
此刻，强烈的饥饿感唤醒了男子，他穿着印有二次元动漫大头的白t恤，平角大裤头，长时间不洗的短发油光瓦亮，顶着臃肿的眼袋，满面未刮的胡茬给他的脸上带了许多沧桑。
男子的名字叫陈瑞，三十四岁，单身，无业游民，虽是大学毕业，却因为多次面试失败，不得不放弃，每天都奔着短工忙碌。
十多年下去，学会了许多技能，但彻底失去找工作的想法，每天都浑浑噩噩地刷着视频。
饿着肚子，看了看自己的余额：310
挠了挠头，起身穿上人字拖，走到了大街上，试图找一个临时工。
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床头柜还应该剩一笔钱，够吃一顿饭，便兴致勃勃跑了回去。
拉开柜子，看见里面仅剩的一枚金灿灿的硬币：五毛。
这一瞬间，仿佛从高山跌入地狱，捡起硬币后，满面消愁地看向了闹钟后面摆放的手办。
“卖……是不可能卖了，去要饭吧。”
再次走出家门，看见街道对面，已经收摊的大爷，远远地挥了挥手。
“嗨！还有剩的吗？”
“臭小子，你怎么又来了？”
大爷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急不慢地打开面桶，打上两个鸡蛋，摊了一个煎饼果子。
随意地把剩下的葱沫撒上去，卷起来递给了陈瑞。
“六块。”大爷冷冷的说。
“我老顾客，经常来，便宜点，一毛咋样？”陈瑞把手搭在推车上，另一只手拿着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吃了起来。
“哼！”大爷侧眼瞟了一下陈瑞，又重新把东西收了起来。
陈瑞拿着手机扫了一下码，把31发了过去，顺手拿起一瓶可乐，笑嘻嘻地说：
“三块拿瓶可乐，走了哈！”
“臭小子，下回把钱还上！”
大爷看着陈瑞乐呵呵的样子，嘴角不禁也跟着上扬。
“看你这样，你也还不上，如果家里电视又坏了，你来修！”
“好，下次一定！”陈瑞撇着脚，晃晃悠悠走了回去。
推开嘎吱作响的门，囫囵吞枣一样一口闷了煎饼果子，然后一个蓄力，又扑倒在床上。
翻过身打开手机，一个新闻映入眼帘：xxx市xx区发现一个犯罪团伙，目前警方正在介入调查，如有目击者，请尽快报警。
陈瑞冷笑一声，关了新闻弹窗，继续打开视频软件，刷起了视频。
一眨眼功夫，一下午过去了，到了晚上，响起了敲门声。
在床上傻笑的陈瑞不情愿地起床，慢悠悠走到门前，刚要开门，那一个新闻突然浮现在脑中。
三十多年，第一次感到害怕，陈瑞全身的汗毛孔都紧闭着，咽了口唾液，透过门上的猫眼看了看。
一张满是皱纹的老头子的脸对着眼前，陈瑞松了一口气，原来门外是摊煎饼果子的大爷。
“臭小子，快！”大爷急得直在门外跺脚。
陈瑞推开门，以为大爷要进门，却被大爷一把拉了出来，说道：
“来罪犯了！本地的年轻人不多了，你赶紧跑吧！”
陈瑞一脸疑惑的看着心急如焚的大爷，问道：
“什么罪犯？我身无分文。”陈瑞拍了拍身上，看了看手机心想：也就手机值几个钱。
“哎呀！他们会掏你器官去卖的，你年纪不大，肯定会盯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