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道,“我们才来这个府里,许多事情都不知道,目前不宜多事。只要她们把该做的活都做了,无需跟她们一般见识。若她们不好好干活,或是不听分派,就让柳芽去找管事嬷嬷,把她们退回去。”
红绫听了,虽不服气,也暂时只得如此。
第二天起,鹤鸣堂里就开始非同一般的热闹。主要是五感刺激,不仅刺激着老驸马,还刺激了鹤鸣堂里的所有人。
一进老驸马的卧房,酸甜苦辣香,五味杂陈,样样具全。之前长公主在上房东屋歇息,而现在尽管屋里十二个时辰焚香净气,但她好闻的鼻子还是能闻到西屋卧房飘过来的异味,晚上只得搬去第二进院子的香木堂居住,否则就睡不着觉。
再有就是卧房里定时的喧哗。戏班的戏子上午来唱两刻钟折子戏,下晌老驸马的三个重孙来闹腾一阵,之间还有专人为老驸马念他最喜欢的《出师表》。为了更加刺激听觉,念书这样的事交给了戏子,他们不止声音大,还字正腔圆。再加上陆漫和长公主时时的念叨……别提这里有多热闹了。
因为调整了老驸马的诊治方案,陆漫去鹤鸣堂的时间也有了变化。辰时末去,因为上午她不用按摩,只跟老驸马“闹闹”家常,再跟御医们共同会诊一下老驸马的病情,之后就离开鹤鸣堂,在那里呆的时间只有小半个时辰。下午未时去,给老驸马作了按摩,再讨论一下病情,申时初就能回院子。
在忙碌给老驸马治病的同时,陆漫开始偷偷练习针法,把脉,又在无人的时候请教付御医。付御医不仅耐心地讲解,还借给她一本《针刺大成》的书。
针刺先是在生肉上练习,后就在自己身上练习,再后来还会在几个丫头身上练习。把脉就更好办了,天天抓住丫头摸。
因为陆漫有前世的医学知识,记忆里又有原主的许多中医知识,进步可谓一日千里。
在陆漫针刺和把脉技术迅猛进步的同时,老驸马病情也令人欣喜的有了极大好转。他在闻浓香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听长公主诉说往事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咕噜,在陆漫按摩时勾了勾手指,还有一次在施针后眼睛居然动了几下,似想睁开一般。虽然没有睁开,还是让人激动不已。
这几个进步让长公主和三位老爷看到了光明的前景,对陆漫更好了,也容忍了鹤鸣堂的喧嚣,还经常赏两位御医和相关人员银子。或许觉得陆漫是自家人给银子不好,赏她的都是首饰或者布匹。其实,陆漫更想要银子,只不过不好意思说。
四月底休沐那天,姜展唯不回来。前两天他让人带信回来,说他跟着长官往北地公干去了,大概要两个月才能回来。
他不回来更好,陆漫暗自高兴,长公主等人挂心老驸马,也没人想着他。失望和难过的,只有清风院里的那一对小兄妹。
上午辰时末,三位老爷和世子爷就来了鹤鸣院。他们给老驸马请了安,询问了付御医、王御医、陆漫三人有关老驸马的情况,又适时地表扬了他们一番,然后悄声无息地站立一旁“侍疾”。
世子爷还非常有眼力价,见缝插针地去帮帮御医或“护工”们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