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冬说:“按巫界的规矩,不行。”
苏元青眼睛一眯,若有所悟。
这世间最初本没有规矩,那些架在他脖子上的规矩,他有时也会想着破一破,何况这巫界的规矩——跟他好像没啥关系!
他说:“让我在门口坐一坐,守几天,陪陪朋友总行。”
巫冬说:“当然。恩公在巫界可畅通无阻。我会找人为恩公带路。”
他身后的巫溪说:“我来带路,毕竟有些地方,寻常弟子可不方便去。”
巫冬点点头,说:“也好。”
苏元青道了一声谢,随即跟着巫溪走向那错综复杂的巫殿。
巫殿之中,还有更大的洞天,有人在大树之中开辟空间,建造洞府,有人挖空房屋的柱子,挖开房顶的瓦,开拓须弥,在里面修行。
走在这里,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在巫殿之中还有一个巨大的藏经阁。
里面经文万千,都是用巫文所写,巫文并不外传,所以那些东西里有什么,外人不能知晓。巫溪说:“巫界有四大根基。其一是人,没有巫界的这些人,巫界自然不复存在;其二就是巫文,是这藏经阁,有了它,我等才能继往开来。就算巫界的一切都被毁灭,只要人们心中的巫文不灭,就有再兴之日。”
苏元青说:“长老所言有理。那另外两大根基呢?”
巫溪说:“其三就是先贤之灵护佑,其四是巫墓。如果说前两者组成了我们巫界的生命,这后两者便是巫界的精神所在。这边请,巫殿在高山之巅,但巫墓还在巫殿的上方,凡是走进巫墓的人,都值得我等朝拜。”
苏元青不太能理解巫溪的话。
如果让他来评判,这巫界最珍贵的东西,应该是藏经阁和满天道纹。
巫溪说这里面的人重要,这可以理解,可是先贤之灵和巫墓,前者不可捉摸,后者不可触碰,为什么会成为巫界精神所在?
他说:“巫界自成一体,的确不一般。我想先去巫墓坐坐。”
巫溪引路,“恩公这边请。”
两人从巫殿错落的宫殿中间走过去,蜿蜒向上,走到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门户。可那里却有重兵把守,就连巫溪这位长老也不能随意靠近。
巫溪说:“仰慕先贤者,和思念家人者,有时会在这块石头前祭拜亡灵。这边还有一个亭子,恩公不介意的话,在这坐坐。”
苏元青说:“好,长老不必陪着我,有什么事,我会去找您的。”
巫溪完全可以猜到苏元青留在这里的想法,但装作不知道,说道:“既然如此,您便留着这块令牌吧,虽然进不去这里,但是在其它时候,这令牌很有用。我就住在先前路过的红色宫殿里,如果有什么事,恩公可以去找我。”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苏元青拱手道,“多谢长老。”
巫溪点点头,微笑地原路退回。
那些守卫巫墓的人,一直面不改色,像一棵棵大树,坚守住自己的位置。
而他们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了苏元青。
那并非是提防的目光,而是仰慕。
他们大概都知道,这一次来的是一个对巫界有恩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