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看到傅辰安过来,他们赶紧冲过来了。
为首的将领心中委屈:“末将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若是常年喂牛,如何养活家里人?”
“末将想上战场,想杀敌立功,想为妻儿老小挣一幅身家,拼一个未来。”
傅辰安看着这几个眼巴巴的将士:“你们想回傅家军,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一个问题,你们需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若是以后,你们需要率兵打回京城去,面对皇帝,面对京城驻军,你们可会退缩?可会心虚?可会动摇?”
几个将士面面相觑,很快就开始表态:“我们一定勇往直前!”
“我们严格服从命令!”
“我们绝不手软!”
傅辰安冷哼一声:“若是皇帝许你从龙之功呢?许你高官厚禄呢?”
“若你的家人朋友说你们谋反,劝你们‘弃暗投明’呢?”
几个将士面色再次变了:若能不造反,他们肯定不想造反。
多少年的“君权天授”思想早已经深入人心,要改变谈何容易。
皇帝搞出苛捐杂税,百姓们叫苦连天,却宁可上吊自杀,也没想过造反,就是这个原因。
傅辰安见他们犹豫,就知道这几个人骨子里并非想追随傅家军,他们只是不想养牛。
又不想跟着造反,又想要高官厚禄,这些人未免也太贪心。
傅辰安领着肖迎春离开了。
回到雍州城,肖迎春就拿出了两卷绵绸布料。
傅忠海也不懂布料,不过他立刻就叫了城里最大的布庄“和记布庄”老板过来。
何记布庄的老板何守文战战兢兢进了元帅府。
何守文以为自己跟托托王子的暗中往来被发现了,要死在元帅府,出门前遗言都交待好了,进去后却发现只是让自己看布料。
看着入手清凉平滑的布料,那繁复的花色、细密的纹理、丰富的颜色、两米的幅宽……何守文难掩震惊。
“这样的布料,草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元帅和将军是想问小的什么?”
傅忠海神色和蔼:“这布料,若是在你手上卖,你最高能卖出多少钱一尺?”
问到专业问题,何守文定了定神:“这布料触手冰凉,如同冰蚕丝一般顺滑。”
“而且这花色和宽度见所未见……想来造价并不便宜。”
“一尺布应该能卖二百文……”
傅忠海刚刚已经问过肖迎春价钱了,他很清楚地知道:这里面的利润极大。
再说布匹本就是老百姓日用的,只要量大,日进斗金就很容易……
傅忠海点点头,笑容更和缓了:“若是我有渠道能弄到这样的货,你能帮我卖吗?”
何守文眼睛都瞪大了:“元帅您是说……让草民帮忙卖这样的布?”
见傅忠海点头,何守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着老脸颤颤巍巍地问:“您打算让草民多少钱一尺卖?”
傅忠海摆摆手:“你多少钱一尺是你的事,我只问你,我给你供货,你多少钱一尺能收?”
何守文擦了擦汗,跪下了:“元帅您说了算。您说多少……就是多少!”
傅忠海见他差点吓尿的模样,恍然大悟:这何守文,以为自己要从他这儿找由头弄钱呢?!
自己要弄他的钱,还需要找由头吗?
长枪一指,他还敢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