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宫冉没有随时接电话的习惯, 所以公司大小事宜都会通知余秘书, 反正他们俩总在一起。而当他二人来片场找尹韵臣的时候,公司那边出了事。
付建国欠钱跑路闹出来的烂摊子不小, 但事不关己,宫冉从没重视过。对于付家, 该帮的他都帮了, 于情于理都仁至义尽了。
如今大户破产,各方都有损失,波及面不同,各阶接受能力也不同。之前就听郑经理说工地有人来他们这讨要薪水,尽管欠债的是付建国、那笔钱跟宫冉无关,但这局面也对公司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不然宫冉也不会遣人去协商。
实际上,那群人的工钱加起来都远不比敌块地皮的价,明家不是赔不起, 但这不是他们该担的责任,更没有任何赔偿理由。
瞎揽责任的事不能开头。
所以,郑经理的协商方式只是找律师跟他们讲道理,但道理什么的, 人家不是不明白,但在闹事者眼里, 钱比道理重要多了。而且付建国跑了、付家破产了, 他们能找到的也就只有宫冉这边, 要是不咬紧, 大半年的薪水就一点儿盼头都没了。
所以郑经理在第二次协商时被打了。
郑经理有一米八的个,平时锻炼、身板儿也不小,可再壮实的人也耐不住三五人群殴。
除非他是男主。
听着电话,余秘书脸色越来越差,因为他在A市最熟、几乎每天都一起喝咖啡的朋友脑震荡住院了。
简要同宫总裁汇明情况,余幸想请个假去医院看一眼,那人犹豫片刻,想到他身上有伤不方便,就说服他等他一起去了。
本想拒绝宫冉这项提议,但余幸一个人确实不方便,总裁也说想借此对这一事件表态,而牵扯上工作,余秘书再没多拦。
配合宫总裁的工作日程后,事发隔一天、二人才赶往医院。觉得空手去太不礼貌,余幸拉人去水果店买了时令水果,这最实用。
水果不算贵,但拎着挺沉,几天过去,余幸左肩已经消了肿,但宫冉依旧把他当病人照顾,依旧没让他提任何东西。
……
郑经理算是因公受伤,上面肯定会有补贴,但既然宫冉在身边,与其让郑经理等通知,余幸直接替他问了两句。
车开进停车场,宫总裁不让余秘书自己动弹,他抢先下车、跑到另一侧亲力亲为的给人家开了车门。
余幸:……
仍对宫冉的照顾不适应,但对方好像习惯了,且……有点乐在其中?
余幸下车后,后备箱的东西仍不用他提,宫冉一手拎三两个袋子的走在前面,虽还是那张冰山脸,但心情不错的样子。
“不走么。”走了两步回头看,宫冉见余幸没跟上就停下等。
被催一声,余幸才回过神、迈开脚,可等他靠上去后,宫冉还保持着刚才、往他来的方向看的姿势。
看总裁眉头又开始夹蚊子,余秘书疑惑:“怎么了?”
“……没事。”过两秒才出声,宫冉刚才竟觉得有一股视线在往他们这边看。
是想多了吧。
找不到源头,那视线也消失了,宫冉提起警戒却没再多想,只继续抬腿带路、又一次帮余幸开了门。
因为有宫总裁作陪,余幸怕吓到郑经理,便在出发前提前给人家发了短信通知,而对方表示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提前做了迎接准备。
到病房时才十点多,郑经理妻子还没下班,比起隔壁病床有人陪护,他正一个人仰躺着打盹睡觉。
宫总裁敲敲门,床上人立马坐了起来,看见宫冉后一阵慌乱。
“余、余幸你来啦。”郑经理头上颤着绷带,手忙脚乱爬起来打了个哈哈,就将视线挪到了余幸身上。想他一个小员工,多少年了也没评上次劳模,哪有让公司老总亲自来病床前看望的道理。
尽管余幸说了那人只是来表个态,他也慌。
“路上买了点水果,所以来晚了。”余幸点头,他当然看见了朋友眼中的失措,理所当然替双方做起了介绍:“宫冉,这就是郑杰,我的朋友。然后这边的……郑杰你认识,明宫冉。”
“是是,这是当然,明总好。”说罢,郑经理笑着伸出手,可他的明总似乎不太好,宫冉两只手都提着水果,没法回。
因某人气场太足,公司又一直有他的各种传言,所以郑经理没敢直面看宫冉几眼,当然没注意到这位总裁手里还提着水果。
宫冉把东西放一边凳子上才握了郑经理手两下,后者笑容略尴尬。
他跟宫冉不熟,是差距悬殊的上下属关系,就算宫总裁来是好意,他也架不住有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