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载再次告病，未去上朝。</p>
命人从府中库房中取出了一柄宝剑，一路来到锦衣卫北镇抚司。</p>
锦衣卫指挥使韩文耀，是个尽显谄媚的中年武夫。</p>
眯眯眼，小八字胡，看起来心机颇重。</p>
“李相今日因何来访啊？”</p>
他悠然喝着茶，脸上带着淤青，眼神中还有几分不忿。</p>
“之前舍弟多有冒犯，今日在下前来赔罪，此剑乃是当年西凉使臣送于家父的宝剑，俗话说，宝剑赠英雄，还请韩指挥使笑纳。”</p>
一听宝剑，韩文耀的眼神立马放光。</p>
“西凉的宝剑？”</p>
韩文耀接过李载带来的剑，拔剑出鞘，仔细一看，喜欢写在了脸上。</p>
他捋了捋小胡须，顿时又觉得此物贵重。</p>
“李相国，要说都知道你家李憨儿是个莽夫，动辄与人动粗，能和他起纷争，本官也有错，您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与下官计较便好，何必如此大礼相赠呢？”</p>
韩文耀到底是武夫出身，对于这等兵器类的宝物情有独钟。</p>
李载笑眯眯说道：</p>
“诶，应该的，久闻韩兄喜好兵器，我一介文人也用不着此物，宝剑赠英雄嘛……”</p>
这一通吹捧，让韩文耀很是受用。</p>
但送礼这种事，里面门道多着呢。</p>
虽然之前这小子当自己弟弟的面儿骂自己是奸贼，但李载却是了解此人。</p>
因为有前代锦衣卫指挥使被下狱的前车之鉴，所以这韩文耀也是个事事小心的人精。</p>
“李相这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在下帮忙吧？之前听闻令弟说要去死牢里捞人，这可让在下有些为难啊……”</p>
他做出一副为难的神色。</p>
李载笑着摆了摆手。</p>
“这哪儿能啊，死牢里的人怎么能轻易放出来？本相就是喜好结交英雄，今日来只是单纯拜访韩兄罢了！”</p>
韩文耀自然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p>
这东西要是收了，不办事就肯定会得罪这位当朝权相。</p>
“好，宝剑在下愧领了，只是东西也不能白拿，不如这样，下官帮您杀个人？”</p>
锦衣卫干的就是杀人的买卖，所以韩文耀此时也是在表态，最好就是杀个人的买卖，这是自己能接受的条件。</p>
“诶，韩兄，我李载又没什么仇家，大可不必！”</p>
“文若兄，在下今日斗胆与您称兄道弟，所以您也别和下官客气，您说个名字，兄弟我帮你办得漂漂亮亮的。”</p>
“哦？韩兄当真能帮我杀人？”</p>
“诶！说名字就行！”</p>
“要不……裴术？”</p>
闻言，韩文耀江的手顿在半空，将宝剑放到桌上。</p>
“文若兄，你杀他干嘛啊？要知道裴指挥使可是我结拜大哥啊。”</p>
“哦？你还在乎这个？”</p>
李载自然不相信韩文耀会在乎裴术的生死，当年要不是裴术下狱，他也成不了锦衣卫的老大。</p>
这小子就是个反骨仔，承蒙裴术器重才有今天。</p>
可裴术下狱之后，他竟是欺辱裴术的妻子，强占为己有。</p>
裴术发妻不忍受辱，投河自尽。</p>
这样的大仇，他自然不会再给裴术翻身的机会。</p>
所以想从这小子手里将裴术弄出来，还得废些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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