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雪！”
墨羽瞳孔骤然收缩，怒吼声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虚幻与现实的界限在这一刻变得模糊。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欲望之海的考验之中。
脑海中只剩下那抹鲜红的身影。
裴添雪，那个如同一团火焰般热烈奔放的女子。
那个不顾一切闯入他生命。
成为他第一个女人的女子，此刻竟然挡在了他身前！
虚离儿嘴角依然挂着轻蔑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似乎多了几分玩味。
像是猎人欣赏着猎物临死前的挣扎，又像是恶魔享受着灵魂被折磨的快感。
“啧啧啧，真是感人啊，”
虚离儿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划过玻璃般令人毛骨悚然。
“可惜啊，在我的鞭下，可没有怜香惜玉这一说。”
那条由灵力凝聚而成的长鞭，此刻仿佛一条沾染了剧毒的灵蛇。
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后，狠狠地抽在了裴添雪的身上。
一声脆响，伴随着裴添雪痛苦的闷哼。
那袭原本鲜艳如火的红衣，此刻却被鲜血染上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添雪！”
墨羽目眦欲裂。
眼睁睁地看着裴添雪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无力地坠落。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将那具柔软而冰冷的娇躯揽入怀中。
熟悉的馨香此刻却带上了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
“添雪，你怎么样？你说话啊！”
墨羽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恐慌。
他拼命地想要将灵力输入裴添雪的体内。
可是却像是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裴添雪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却失去了神采，空洞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墨，墨羽。”
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
却依然努力地想要抬起手，去触碰墨羽的脸颊。
“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找医师，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墨羽紧紧地握住裴添雪的手，感受着她冰凉的体温。
心像是被撕裂成碎片。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这种恐惧感甚至超过了面对死亡的威胁。
“没，没用的。咳咳。”
裴添雪虚弱地摇了摇头。
嘴角的血迹越发刺眼。
“我，我知道。自己，不行了。”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你不用，管我。快，快走。”
“不，我不走，我要带你一起走！”
墨羽的眼眶通红，声音嘶哑，他无法接受裴添雪就这样死去。
更无法原谅自己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
“傻，傻瓜。忘了我吧”
裴添雪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神也逐渐涣散，但她依然努力地想要挤出一丝笑容。
“能，能死在。你怀里，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不要！”
墨羽的眼泪终于决堤，他紧紧地抱着裴添雪。
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